今次沈仙君帮了我们两回,在这里不便多言,日后有机会再谢过。”
方应许也点头:
“嗯,今后有机会让他们今后再谢,明天一早,你和谢无歧都给我回阆风巅去。”
沈黛顿时垮了脸:“啊?”
“啊什么啊!”方应许忍不住数落她,“谁教你这样大的胆子?神仙塚这种地方,我都不一定能保证可以活着出来,你们跟过来送什么死!”
沈黛低着头,一边往嘴里扒拉菜,一边小声嘀咕:
\"就是因为大师兄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所以我才要跟过来啊……\"
方应许被她气笑了:“那到时候遇到危险,你还能在前面替我一打三?”
“一打三有点困难,但是当肉盾我可以胜任的!”
“……谢无歧,把她拎走。”
沈黛真怕方应许把她赶走,又或者是传讯给师尊,让兰越来将她带回去。
于是连嘴里的饭都还没咽进肚子,就连忙一把抓住身旁谢无歧的衣袖,目光恳切,好像方应许不是想着保护她,而是去玩不带她。
谢无歧垂眸看着她:
“真想跟着?”
沈黛用力点头。
“可能会死哦。”
“我不怕死的。”
前世今生加起来,沈黛在生死关头不知走过几遭。
更何况魔族隐患不除,她也不过是多活两年少活两年的问题,有什么可逃避的呢。
谢无歧仔细瞧着她神情,确认她不是一时兴起做的决定,这才道:
“那好吧。”
本来是想着就算她跟到这里,也还有方应许会劝她回去,没想到最后却是他被说服。
方应许:?
方应许:“你们俩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谢无歧刚要开口,坐在他们旁边一桌的江临渊却忽然起身:
“她不能去。”
此话一出,空气中的气氛便顿时凝固起来。
原本都已经吃完,准备放下筷子回房间修整的众人,见状又纷纷不约而同地拿起筷子,假装干饭实则八卦的专心旁听。
江临渊大约也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抬手画符,张开一道隔声结界,并不让旁人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众人:这就见外了吧!
“江仙君这是何意?我阆风巅弟子的私事,何时轮到江仙君来管?”
方应许虽然也不想沈黛留下来,但也看不惯江临渊在此刻插嘴。
江临渊眉眼冷峻,闻言却极淡的笑了笑:
“方仙君见外了,你们阆风巅也管了我们纯陵不少内务,我还以为我们两宗已经不需要计较这些规矩了。”
难得江临渊巧言善辩一次,方应许有些意外。
谢无歧却反应极快,嗤笑一声道:
“我家师妹,是去是留,关你屁事。”
他说得如此不客气,江临渊眼中升起几分怒火,也是看在场合不合适,并未与他撕破脸,只压着怒意:
“她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你如此纵容她,日后必然纵出祸事!”
沈黛听了这番话,气得拳头都捏紧了。
师尊和师兄们宠着宋月桃的时候,从不说会宠出祸事,为何到了她身上,纵容她一分就要纵出祸事了?
难道只有宋月桃配被人顺着惯着,她就必须处处被约束管教吗?
“江仙君好大的威严,竟然这世间万事,顺着你的意便相安无事,不顺你的意便是自寻死路了。”
谢无歧言辞如刀,眼尾微微挑起,裹挟着极其冷漠讥讽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既然这样说,我便要替我师妹同你算算旧账了。”
“我初到纯陵,便见沈黛受了冤屈,无人信她,被罚跪在山门外受鞭刑,你到了以后不听她分辨,反而压着她的肩让她跪在地上认错。”
“方才她所说的上元灯会,那贼人能在你们纯陵全身而退,就证明如果她当日在藏书阁,除了和那五个弟子一样横死没有别的下场!况且你们纯陵十三宗那么多的弟子,难道都是废物,全指望着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护你们周全吗?”
“你倒的确不纵着她,可你的不纵容却不是为了她好,而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一步步推着她去死!”
这番话,谢无歧已忍了许久。
他自有记忆开始便四处流浪,在污浊泥沼里打滚长大,为谋生存时,坑蒙拐骗的事情做过不知凡几,从来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小姑娘天真又愚蠢,纯良又懵懂,有时他看了觉得可爱,有时看了又觉得生气。
但更生气的,却是眼看着她这样将一颗真心捧了出来,却被人随意踩在脚下,不当一回事的践踏。
“……”
谢无歧这一连串的话,说得江临渊哑口无言,一时怔住。
沈黛也惊愕地望着他。
惊讶之后,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