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1 / 2)

此时的莫同眼睛正看着自己枪口喷出火焰,信心十足地等待偷袭成功,看着两人中弹倒地,在这种十分自信的状态下,他根本不会想到会被子弹击中。所以,直到猝死的那一刻,他都弄不清楚自己是怎样中弹的。莫同就这样身体直直的,眼睛大大的,手臂和枪依然伸着,指着刚才肖武他们站立的方向,在他得意偷袭成功的瞬间,他的魂魄已经归西了。

这正是郑拓和同志们之前看到的奇怪一幕:明明看到莫同击倒肖武和修莲,却没能见到躺在地上的肖武、修莲开枪的情景。

郑拓制止同志们开枪,是因为他觉得事情十分蹊跷。一个是虽然莫同仍然站着却没了动静,他不跑,也不拿枪对准他们,这不合情理;另一个莫同的手枪怎么可能发出连续不断的枪声?连续不断的枪声,一听便知是来自冲锋枪的点射,使枪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来。只有一种解释,这些连贯的枪声,要不来自肖武和修莲,要不来自其他方向,绝不是郑拓身边的人开的枪。

击毙莫同的过程,郑拓明显感觉到肖武、修莲其中必然有预谋。所以,郑拓才有了那句疑问:“不是这样的吧?”对肖武和修莲的动机表示怀疑。

事情的结果很清楚,就是肖武、修莲为了达到报仇的目的,诱惑莫同开的第一枪!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有私心,本来可以活捉莫同的,我们却把他打死了。我承认有错,请组织处分!”郑拓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也请求和小武子一样的处分。”修莲内疚地说。

李玲问修莲:“修莲你知道处分是啥回事吗?”

修莲大大咧咧地说:“啥个回事?不就是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面思过嘛?我要求把我和小武子关在同一个房间里悔过。”修莲讲这话,显得十分认真,在她看来,犯错误不过和所有犯错误的同志一样关禁闭而已。

“这下好啰,把你们两个关在一起,你们两可以安心谈恋爱了?这等好事,不仅我愿意,同志们也愿意,这样部队不都乱了套?你们想得美!”郑拓故意道。

“我可没得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小武子在一起,思过也好,惩罚也好,我都乐意!”

李玲沉着个脸,说道:“修莲,没那么简单,处分就是要你的小武子脱掉军装,以后不再是解放军了,跟你一起回家种田。”

修莲一听急了:“李玲姐,我的好姐姐,修莲求你了,你啥个处分我都行,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跟小武子没得关系,要赶就赶我走,千万不要连累小武子啊!求求你了……”

“莲子,你不要这样!我犯的错我承担,组织咋个处理我都接受,跟你没得关系,你莫管!”

李玲见修莲真的急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几个人莫名其妙地望着李玲,不知道她葫芦里买什么药?李玲笑道:“私心是人们心里的东西,谁能看得见?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咋能当成证据?你们说是不是?”大家点头称是,“咱们大家看见的事实就是,肖武、修莲向莫同喊过:‘缴枪不杀!’警告过莫同是不是?”大家点头称是,“是谁先举起了枪?又是谁先开的第一枪?是莫同对吧?”大家点头称是,“面对顽抗之敌,肖武、修莲在极危险的情况下,为了保存自己,不得不开枪自卫,对不对?莫同根本就没有打算放下武器投降,又何来的违反俘虏政策?你们说是不是?”大家再次点头。

“所以,莫同属于顽抗到底,自食其果,罪有应得,肖武和修莲没有任何责任和过错。这就是咱们所有人看到的事实!他们又何罪之有啊?”李玲双手一摊,得意地笑了。

“喔呵!喔呵……肖武、修莲无罪!”

“莫同死有余辜!罪该万死!”

“副指导员万岁!嫂子万岁!李玲姐万岁!”

“共产党万岁!人民军队万岁!”

不知什么时候,队员们都围上来了,他们一直关注着这件事,心里想着不就是杀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土匪吗?还要受处分?他们早已为肖武和修莲打抱不平,现在听到李玲这么说,高兴得又蹦又跳,高声欢呼起来,欢乐气氛延烧了很久……

莫同,这个从解放前一直跟随郭连“打天下”的铁杆手下,终于被我解放军歼灭。这是他多行不义,恶有恶报的结果!那么,他的主子郭连是否能逃脱人民对他的惩罚呢?就让我们沿着右边这条路线,去看一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郭连这一路下来着实跑不动了。不要说他已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体力、精力上都比不上年轻人,加上连日的惊吓,吃不好,睡不好,也足以将其击倒,他再也跑不动了。

郭连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像个半死之人,不得不由卫兵轮流背着,向前继续逃窜。

一支队伍是拼尽全力背着郭连亡命,一支队伍是“宜将剩勇追穷寇”,鼓足干劲追郭连,不用说,这一路追下来,情景就非常好看了。

不是卫兵不给力,更不是卫兵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