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咋了?这叫支援瑶山会剿,你懂吗?”肖武说着,用手指着郑拓,对李玲说:“嫂子你看看,还说对人家小蝶没意思?一提到小蝶来瑶山,这小子眼睛都发绿光了。”肖武挖苦道。
“哪有这样形容同志的?什么发绿光?不好听!”
“见谅!见谅!老大粗用词不当,形容错误,多了一个字,是发光,发光行了吧?”
“你这个人啊!不让你沾点便宜,你心不甘哩。”
两人说着说着又掐上了。
“喔,对了!之前听小郑说,你和修莲差点受伤这到底是咋个回事?你和小郑两个都是王树声的兵,你们可不能有事,否则,咱不好向你们团长交代啊!”
“嫂子,你说哪里话?你才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我们就没脸见团长了。”
“谁叫王树声是你们团长呢?谁叫咱是你们嫂子呢?嫂子关心你们是天经地义的事。”
身为团长爱人,没有留在机关或后方,却亲临前线担任一线指挥员,不!准确地说是一线战斗员,又是一名女同志,她的生命更值得他们这些男人呵护,她却始终以一个嫂子的身份,关心着,爱护着身边的每一个同志,她太值得同志们尊敬了。肖武、郑拓感动万分!
“是这样的!我和修莲一直在后面紧追莫同不放,没想到他却掉进一个大坑里,我们两就拿着枪等他爬上来,他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抓着把枪,我们叫他放下武器投降,他不听,还朝我们开枪,我们只好还击,将他击毙。”肖武轻描淡写地讲述了击毙莫同的经过,修莲一旁点头证实。
“不是这样的吧?”郑拓有些怀疑。
“郑拓同志,那你说会是啥个样?”肖武反问道。
“我想说的是,你们两有预谋,有私心,存心要杀死莫同,我们完全可以俘虏他的。”郑拓肯定地说。
李玲见郑拓这如此说,出乎她的预料,本以为只是一件很正常的击毙顽匪事件,然而里面却夹着私心,这样做会不会有违反我军优待俘虏政策?身为飞虎队另一层身份——副指导员的李玲,肩负着整个队伍的政治工作,她不能坐视不管,必须查个清楚。
“维护部队政策,是咱这个副指导员职责所在。实事求是把问题讲清楚,是每一个共产党员应尽的义务,肖武同志你必须把问题讲清楚。郑拓同志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你和修莲都有杀死莫同的强烈愿望,你们为了报仇,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不能排除你们有违反我军优待俘虏政策的行为。”
听李玲说有违反俘虏政策的行为,那就是要受到处理的,修莲忍不住了,她不能让肖武为自己背这个黑锅,更不能让肖武因为自己报仇心切而影响了他的前途。“李玲姐!莫同不是小武子开枪打死的,是我开枪打死的,要处理就处理我好了!我如今报了大仇,你们想哪个处理就哪个处理,我没得意见,也不会怪你们,只要不连累小武子,叫我咋个都行!求求你们了!”
一向像个大姐大,不怕天不怕地,豪气十足的修莲,此时竟然泣不成声,哀求起李玲和郑拓,希望他们能放过肖武。她心里很清楚,肖武打死莫同,全都是为了她呀!
“黎修莲同志,这个时候,不要叫咱嫂子或者李玲姐,叫咱副指导员同志,咱代表组织调查这件事情,作为飞虎队一员,你有责任协助组织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说吧!你们谁先说?”李玲拉下脸,没有了往日的和蔼可亲。
修莲想说,被肖武拦在身后,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想,怎么做,是男人的责任,无需一个女人为自己出头,敢于担当才是大丈夫所为。
“我承认,我们有私心,一心就是要莫同死,为肖生汉报了这个仇。莲子千辛万苦从四川流浪到广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替夫报仇,天经地义;我要报仇,想要莫同死,那是肯定的,我就是要替我大哥报仇,莲子是我大哥的老婆,我帮助她,我不后悔。如果说这是私心的话,我承认,但我相信,我们也是在为那些牺牲了的老兵和他们家人报仇,从这点看,我又不认为这是自私的,随你们怎么看吧?反正就这样!”
听了肖武的话,此时郑拓响起当初自己用冲锋枪击毙刘琦时的情景,他问自己为炮班遇难战友报仇,算不算私心?将心比心啊!郑拓现在指责肖武,是不是显得过分?郑拓难过地低下头。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之后,李玲开口说话:“咱现在不追究是不是私心问题,咱要弄清楚的是不是违反政策问题,继续说吧!直接讲击毙莫同的经过。”
肖武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就把我们真实的想法和事情的经过,向组织做个交代,至于怎么处理?听组织的好了。”作为一名共产党员,肖武不想向组织隐瞒什么,他要把一切都说出来。修莲不情愿地扯了扯肖武的手臂,眼睛望着肖武,她担心这一说会毁了肖武的前程,这对肖武是个沉重的打击,自己这辈子也不好过。
肖武还是说了,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经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