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盛欢片刻,只觉得这姑娘笑起来极甜极好看,精致漂亮的眉眼全是不设防的天真与浪漫。
小姑娘细软酥甜的嗓音撞.入心扉,他不禁抬手捂住胸-口,只觉得自己心跳飞快,很不正常。
原本捏紧到微微泛白的手指缓缓松开,醒来时见到少女就莫名涌上心头的抗拒亦逐渐消散。
在盛欢的坚持与一再靠近下,退无可退的少年郎,终是被迫乖乖张口。
这药终是顺利的喂完。
盛欢开心的将药碗置到一旁,拿起干净的帕子,细心的替少年擦嘴。
她的确就如盛煊所说的那般,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少年姿貌过人,五官宛若仙人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长眉如远山,墨眸似沉水,精致非凡无可挑剔。
照顾这人,的确怀有一点小私心没错。
“好了,现在药也喝完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么?”盛欢道。
“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被人弄得一身都是伤,是被仇家追杀吗?”
“你……”
盛欢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见少年始终沉默不语,蹙眉嗔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不回答?”
少年凝望她片刻,眸光流转,似在思索什么,半晌,朝她羞赧一笑,颊边浮起浅浅的梨涡。
“抱歉,我记不起来我的名字,”他满脸歉容,“之前姑娘说我脑袋被砸,兴许是这个关系,姑娘问的这些我如何也想不起来。”
盛欢霎时噤了声,朱唇轻抿,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清隽的少年郎,干净又好看,浅浅的一个笑,就此沦陷万劫不复。
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的模样果然也好看极了。
盛欢白净水嫩的芙蓉面,‘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那时的盛欢还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看他笑脸颊就热得厉害,心口怦怦直跳。
她咬了咬嘴唇,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少年离得太近,立刻坐回榻前原位,平复心绪。
半晌,盛欢若无其事,弯眸勾唇道:“有可能,我待会儿就去请大夫,可你总不能一直没名字,不如我先给你取个名。”
少年乖顺的点了点头,又是腼腆一笑,“好。”
盛欢毫无准备,完全没想到少年这么爱笑,心跳速度只增不减,耳廓燥热得厉害。
她倏地起身,拿起一旁的药碗掩盖自己的紧张,“我、我先将空碗拿去洗,你别乱跑,待会儿我就回来给你取名。”
盛欢终于知道什么叫祸水。
一个男子,生了那么一张比女子还要漂亮、还要好看的脸,就叫祸水。
步出房外之际,她忍不住回头看了床榻上的少年一眼。
少年后背轻轻靠着软枕,面色淡淡,侧脸线条走势漂亮。
温煦的日光透过层层迭迭的树叶与窗棂,洒在他身上,在侧脸打上了一层阴影,俊美的轮廓显得格外的冷冽锋利,带着说不出的强势气息。
不笑时看起来很冷漠,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优雅,令人不敢随意亲近。
可当少年察觉到她回头,再度朝她清浅一笑,原本环绕在他周身那股让人难以亲近的矜贵与冷意,骤然消失无踪。
似冰雪消融,骄阳破云;似清风明月,翩然温雅;似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少年明亮的双眸清澈如水,笑意如春。
让人忍不住地想随他勾起嘴角,跟着莞尔一笑。
盛欢突然知道该给他取什么名了。
“你等我回来!”她跟着笑了起来,眼中漾出如点点星光般的笑意,甜美而纯净。
床榻上的少年不由得看得愣了,心跳骤然加快,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忽然自心头淌过。
他虽想不起最重要的那段记忆,却隐隐记得自己以前似乎极度厌恶女子。
可方才离开的小姑娘,明知他身受重伤却一点也不担心惹上麻烦。
那单纯不设防与过于纯粹的笑容,将他糊记忆中的那种厌恶感逐渐冲淡。
少年垂眸,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忽地笑弯。
原本失去记忆的那些茫然、空白与不安,随着笑容逐渐淡去。
既来之则安之,总有一日他会想起一切。
※
晚上,盛家父子回来时,听见少年失去了记忆,又听见盛欢帮他取了名,就叫温君清,双双头疼了起来。
“囡囡,当初你答应过爹,人救活了就将他送走。”盛父一听女儿已经替人取好了名,就觉得自己当初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这个人气质不俗,想来非富即贵,当初身上还有着明显的刀伤,显然背景极其复杂,也不知仇家会不会找上门来。”
“女儿当初分明是说,养得健健康康。”
盛父哭笑不得,再度耐心的劝起自己女儿:“行,那到时养好了,也得将人送走,否则连了你该如何是好。”
“阿爹说的没错,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