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煊静静的看着妹妹几瞬,凤眼中闪烁着无奈又宠溺笑意,还真的乖乖靠过去,温声细语的哄起他们盛家被养得娇气极了的小姑娘。
盛欢也不是真的生气,她和阿兄感情极好,一听见阿兄温柔的哄起自己,立刻甜甜的笑了起来。
兄妹俩再次‘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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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伤得极重,再次醒来时已是近十日之后。
说是被盛家父女从鬼门关里给捡回来也不为过。
醒来时,第一眼瞧见的便是一身月白色襦裙,美貌天仙的小姑娘。
盛欢当时就坐在榻旁,手肘抵在榻上,双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垂眸看着少年。
当少年撩开眼皮,与她四目相交,两人皆齐齐一愣。
他生了一双极好看的凤眸,狭长漂亮,如墨玉般的眼眸非常澄澈,长睫乌黑,鼻梁挺直。
少年昏迷不醒时盛欢就知道他长得好看,只是当他一睁眼,那浑然天成的清贵气质也随之透了出来。
这种年深日久蕴养出的气质,藏不住也骗不了人,盛欢此时虽仍懵懵懂懂,却也明白此人非富即贵,肯定家境优渥又自小被护得极好。
“你醒了?”盛欢笑了笑,“别乱动,我立刻去将药端来。”
眼前的小姑娘笑起来很甜,纯真无害,明媚动人。
少年虽然有些迷惑,什么也记不起来,却不自觉地跟着弯起了眼眸。
眉眼染上一层温柔笑意,少年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地纯粹,与多么地简单。
盛欢已经起身离开,并没有瞧见这个笑容。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碗药。
“你能自己坐起来?”盛欢将药碗置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搀扶起他,在他背后塞了几个软枕。
“你后脑被破砸一个大洞,手臂跟腰腹还都受了伤,还是我喂你比较快。”
盛欢捧起碗,轻舀汤勺,笑盈盈道。
少年虽然脑袋一片空白,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可一般的常识却还是有的。
“男女授受不亲,不敢劳烦姑娘。”面对对自己笑得明媚如花,又生得倾城绝色的姑娘,少年俊美绝伦的五官不自觉地浮上浅浅的红,连忙推拒。
他伸手想接过药碗,盛欢却不肯给。
牵扯到伤口,少年吃痛了下,冷汗连连。
“你看,疼了吧,教你别乱动。”盛欢皱眉,小声嘟囔。
舀起一勺汤药,凑在他犹带病色的唇瓣,笑道:“喝。”
盛欢微微倾身,清甜淡雅的香味,萦绕少年鼻尖。
眼前女郎笑容甜美,揉杂着极致纯真的稚气,璀璨眩目,好看得几乎令人挪不开眼。
少年呼吸微窒,心跳莫名乱了一拍,乌羽般的长睫微微.轻.颤,眼帘半落。
仅管没了记忆,但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的抗拒与羞耻感,依旧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手指,绷紧神经。
盛欢见他迟迟不张口,不禁又凑近了他几分,朝他娇娇一笑,细声道:“这药虽然闻起来苦得很,但喝了药你的身子才会转好,才能跟以前一样健健康康。”
她从小到大最讨厌喝药,以前生病时阿爹和阿兄就是这么哄自己,她便有样学样,如此笑眼弯弯的哄着少年。
失忆的少年郎,腼腆又羞涩,即便一脸病容,仍旧清逸绝尘到了极致。
好看的紧。
两人靠得有些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少年的耳根慢慢染红一片。
她见他极为害羞,一副从未接触过女子,浓密纤长的眼睫不停乱.颤,不敢乱动的模样,忽然觉得有点可爱,登时就起了逗弄之心。
“你不肯喝药,是讨厌我,还是觉得我是坏人?”
“我和阿爹行商的路上遇见了你,当时你受了极重的伤,我求了阿爹好久才将你带回来,可说费了极大的心力才将你救活。”
“你身上的药和绷带都是阿兄替你换的,昏迷不醒时也是阿兄扶着你,我喂你喝的药,只是他现在和阿爹出门了。”
“我真的不是坏人,你别担心。”
盛欢故作难过的垂下眉眼,天生细软的嗓音,带着江南吴侬软语,因刻意委屈越显绵.软.酥柔,刮得少年耳膜一阵酥-麻。
且不说她本就生得好看,寻常仅是稍稍皱个眉便惹人心疼,如今故意扮委屈,泫然欲泣的表情,更是看得少年心头一紧,手足无措。
“没、没有。”他慌乱解释。
盛欢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没有就好,快点张嘴喝药,我手都酸了。”
汤勺再度往少年浅色的唇瓣压了压。
分明是她坚持自己要喂,这会儿倒是自己抱怨了起来。
不过这娇气又任性的抱怨倒也不惹人心烦,那娇甜软糯的嗓音,简直好听得人心都酥了半边。
这样极致惑人的嗓音,大概一辈子都听不腻。
少年撩起眼皮,静默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