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吗，哦，现在不能叫他老板了，他不再是了……里面有些单词甚至陌生、遥远得颜苏苏都是第一次听说。研究领域的这些东西，偏僻、生冷、散落在各个角落，很多人穷尽一生才会知道这些……

颜苏苏捏着那张纸站在那里有点出神，霍琅却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到颜苏苏放下那张纸抬头想道谢，霍琅终于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轻微得仿佛透明、就要在阳光下消失一样：“加油。”

苏苏再次怔了一下，那个笑容，好像从此以后，他就会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永远也不会再见。

霍琅却转身就要离开，好像想到了什么，颜苏苏终于下定了决心，喊道：“老板！”

霍琅回头，颜苏苏才走上前，眼神坚定：“老……唔，霍先生，你这个上面写的东西让我有了一个小小的灵感，但我需要人配合一下，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个陌生到有些疏离的称呼让霍琅顿了顿，却点头道：“好。”

颜苏苏把纸张叠好放在外套兜里，然后掏出一个口罩戴好，回头给霍琅说：“我们去隔壁医学院。”

最开始颜苏苏进医院的时候，不断有各路娱记进来刺探，颜爸大发雷霆，把整个科室整治得滴水不漏，让无数娱记折戟沉沙，现在嘛，那么多娱乐新闻，应该不会有人再来追踪她了，至少在医院范围内，颜苏苏是很安全的，保安师傅们抓娱记都抓出了火眼金睛，但是出了科室，怕吓到别人，颜苏苏还是会戴上口罩，避开别人投来的注视。

注意到颜苏苏的动作，霍琅原本跟在她的身后，却忽然加大了步伐，站在她的身旁，他高大的身影，自然替她挡开了那些视线。

颜苏苏的脚步更快了一些。

他们俩到了隔壁医学院，直直进了某个地下室，颜苏苏敲门问道：“陶师兄，你在吗？你的机器今天是不是空着的？”

陶村也是颜正彬的学生，博士在读，见到颜苏苏带个陌生男子进来，有些奇怪：“哦，苏苏啊，我不是才给你说过的嘛，这两天我赶报告……机器空着的。”

颜苏苏解释道：“我有一个灵感想要验证一下，这是我找来的实验对象。”

陶村一脸懵逼：？？？

哈，什么鬼实验，会只有一个实验对象？而且苏苏要做实验为什么来医学院做？？？

颜苏苏不等他反应过来，对霍琅催促道：“老……霍先生，你进去吧，把外套脱下来，身上没有金属吧？”

陶村看着霍琅更懵了：老霍先生？这个人年纪很大吗？？？

霍琅略觉得陶村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苏苏一向对研究热情又执着，她的催促让他没时间去关心陶村，只是根据她的指示，走进了那个隔间，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机器。

颜苏苏指着机器认真解释说：“这个机器和医院拍核磁共振的机子原理差不多，安全可靠，不会有什么伤害的，霍先生你放心躺进去吧。”

霍琅心里无奈一笑，其实苏苏不必解释这些……他怎么会不配合呢？不要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有没有伤害……不论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愿意为了她去做。

霍琅依言躺进了机器，颜苏苏对他交待道：“霍先生，你等会儿不用多想什么，尽量放空思绪，我会在控制室里面，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按我的声音去做就好了。”

电动门关上，阻隔了视线，更阻隔了声音，控制室里面不开话筒，那头是绝对听不到任何声音。

陶村一指玻璃窗后躺着的霍琅，对颜苏苏道：“喂，苏苏，你搞什么鬼？”

颜苏苏小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坐到了控制电脑前，打开了话筒：“霍先生，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听得到，你就比一个手势。”

霍琅比了一个“OK”。

颜苏苏开始熟练地操纵起机器来，躺在在核磁中的霍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平时体检并没有太大不同，只是听着苏苏的声音，他的心跳莫名地沉静下来，在机器启动的声音里，他的思绪有些飘忽，见面以来，苏苏长大得让他觉得有些陌生，现在这个做实验的苏苏却让他莫名有种愉悦和亲切，好像那个永远脑回路清奇的小姑娘又在眼前，没有走远，竟然让他不知不觉微笑起来。

话筒里面的颜苏苏认真在说着：“霍先生，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慢慢想着回答就好。”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呀？”

霍琅心道，是哪个第一次呢？他以为的第一次，是在星寰八十八层的顶楼花园；苏苏以为的第一次，是在星寰广场的饭店里面。

“霍先生当时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怎么样的？”

“霍先生都去过哪些国家呢？在心里一个个数出来就好，结束了告诉我。”

“霍先生对我之前在娱乐圈，印象最深刻的有哪几件事情？”

“您下一阶段在星寰的目标是做什么呢？”

……

陶村是做过这类课题的，慢慢从颜苏苏的问题里听出了颜苏苏的“学术研究”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