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一样，那真的会让她……很受伤。

然后，霍琅才开口问道：“医生怎么说？康复得怎么样了？”

颜苏苏笑道：“肌肉和神经都康复得不错啦，不会有后遗症。”

她和霍琅相对而坐，一时间房内有些安静。

颜苏苏出声打破了这个安静：“老板，我之前欠你的债应该还清了吧？”

霍琅一怔，好像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苏苏在说什么。

颜苏苏却自顾自地说：“我当初和老板有过三个合同，第一个经纪合同，我们当时约好了随时可以结束；第二个是《天下》的合同，我现在可能伤势，不能继续履约了，这个有写在免责条款里面，老板可能要另外找个人来演骊珠公主了；第三个合同……”

霍琅不由专注地看着她，听她从容不迫娓娓道来，显然，对于这些事情，她早就想好了，有主意的。在他没有看到的日子里，颜苏苏……真的长大了。

仿佛没有感觉到霍琅的视线，苏苏继续说道：“……虽然当初和老板有过合同约定，但是，”苏苏笑了笑：“老板说过，所有合同都有违约的风险吧，那我要对老板讲，我要违约啦。”

他们当初玩笑一样签下的合同里面写着，一旦颜苏苏还清了霍琅的债务，就要接受霍琅的追求。

霍琅的心猛然被什么撕扯一样，久久找不到语言，他看了看颜苏苏面庞上可怖的手术痕迹，好久好久，才点头：“好。”

上一次，根本就没有什么《天下》，他想重启这个项目的时候，就回到了这个时间点上，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一次警告。

霍琅这段时间想了很多。

也许，没有《天下》才是最好的，苏苏就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他凝视着颜苏苏脸上的伤痕，这段时间每当闭上眼，苏苏神色惨白、鲜血淋漓、呼吸急促的模样就会浮现眼前……他一点都回想不起来那天是怎么到的医院，只记得，混乱里面，有人在说话，只差几公分苏苏可能就没命了……几公分……一个指节的距离。

上一次的苏苏，就算有过挫折，却绝不会这样在生死关头上和死神擦肩而过，更不要说她受伤的时候，那么多娱记无孔不入，铺天盖地的镁光灯给她家里带来的痛苦……

也许，苏苏的身边没有他，才是最好的。霍琅自嘲地想着，他曾经自大的以为，他来到苏苏的身边，报答上一次的恩情，一定会帮她绕过那些挫折，却没有想过，他自己，或许才是苏苏命里最大的劫数，他莽撞地改变她的轨迹，却在改变之后根本没能保护好她。

也许，重来一次，这是命运给他的第二次警告，不要妄想得到太多，否则会招致更多的灾厄。

看着苏苏面孔上的伤痕，还有安静成熟得有些陌生的神情……没有他，苏苏这一生，根本不会有这些伤害，也许那才该是苏苏的人生轨迹，远离他，远离娱乐圈，远离他带来的厄运，走向她自己的辉煌人生。

颜苏苏意外，霍琅这样恪守合约的人，竟然没有多问一句缘由就立刻答应了下来，他的神情里，有些黯然，更有放手之后的些许释然。

颜苏苏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或者这才是应该的，毕竟她刚刚看着玻璃里面的自己，也有一些吓人。她有些不着边际地想着，如果要演骊珠的话，可能现在的自己，能演得更好叭，毕竟，表演是传达人生经验，经历过失恋，才更能演好那种低落和痛苦吧。

沉默了好久之后，霍琅才问颜苏苏：“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苏苏如实回答：“我之前的论文被接收了，但是影响因子一般，我有在想换一个方向，毕竟之前的方向再怎么做，大方向有问题，也还是局限性太大，可能会花些时间学一些别的课程，找找灵感。”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起娱乐圈那些事情，最后又都渐渐沉默下来。

颜苏苏思绪不由有些飘远，如果没有当初进娱乐圈赚经费这些事情，她和老板应该……不会有交集了吧？

门外护士扣了扣门，探头进来：“办公室还有人用吗？我们有个患者家属谈话。”

颜苏苏连忙歉意地起身道：“哦，你们进来吧，我们不用了。”

两个人默然起身走到门外，颜苏苏率先笑道：“我以后会继续加油的，老板也是啊。”

霍琅脚步一顿，才点头道：“好。”

颜苏苏走开了几步，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匆匆追了上来：“苏苏！”

颜苏苏回身，眼神中有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小小期盼，霍琅却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刚刚忘记给你了。”

颜苏苏低头一看，上面是一些凌乱的人名和专业名词，应该全部都是神经领域的，显然，写下这些单词的人对于这个行业并不多么了解，甚至还有一些因为陌生和记忆混乱带来的拼写错误，排列也是十分混乱，没有太大的相关性。

颜苏苏先是有些失望，然后就是迷惑。

霍琅却说：“你如果想换方向，可以参考一下。”

颜苏苏呆了一下，这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