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喜欢他”三字, 云澈顿觉耳根滚烫,心跳也一瞬乱了,强自镇定道:“与你无关。”
蓝辰华微微眯起眼睛望着云澈, 阴森森地问道,“所以, 你喜欢他?”
云澈蹙眉不答, 清整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感情, 一抹绯红却不可察觉地爬上了如玉的耳垂, 局促地暗暗握紧了衣袖。
“看来师尊果真喜欢他。”看到云澈的反应, 蓝辰华笑着凑近了云澈, 在他耳边轻轻道,“不过他这会子估计尸体都凉了,想他也没用了。”
蓝辰华伸出手, 去搂云澈, 道:“来,还是和我……”
“蓝辰华!”云澈抬手打开了蓝辰华伸向自己的手, 蹙眉低喝道:“今日我宁可自爆,也不会屈从于你。”
“师尊!”云澈面前的人连忙微微俯身一把抱住云澈, 着急解释道,“师尊是我,师尊千万别做傻事。”
云澈疑惑地垂眸望去。
抱着自己的不是蓝辰华, 已经变成了一身黑衣的少年。
他长大后比自己高出寸许, 此时却故意微微弯了身子, 像幼时一样抬头仰望自己, 满眼都是担忧之色,一脸愧疚道:“师尊,是我。”
想到自己方才的方寸大乱和失态,云澈心中微恼,抬手去推开凌尘朔。
凌尘朔将云澈抱得死紧,可怜巴巴地恳求道:“尘朔只想逗逗师尊,没有别的意思,尘朔知错了,求师尊别生气了。”
云澈不理。
凌尘朔轻轻摇了摇云澈的衣袖,讨好道:“师尊。”
云澈不应。
凌尘朔眨巴眨巴眼睛,抬头望着云澈,可怜巴巴道:“师尊,徒儿真的知道错了……”
云澈依旧不答。
凌尘朔抬头望着云澈看了半晌,只见他神色淡薄,甚至连眼神都不曾动一下。
凌尘朔微微挑唇一笑,慢慢直起身子,搂住他的脖颈,像一只猫儿一般,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将唇轻轻凑到他的唇畔,作势就要吻上。
云澈终于开口,淡淡道:“别闹。”
凌尘朔望着云澈微微一笑,道:“你再不理我,我就真的亲上来了。你很怕我亲你吗?”
云澈微微侧过脸去,并不回答凌尘朔。
不经意一侧头,却正好让凌尘朔将他从双耳到脖颈间的一片绯红看了个分明。
凌尘朔心知他嘴上不说,身体诚实,微微挑唇,双手放开了云澈,手中幻出长剑,对准了云澈左手上的银链,猛然一劈。
“铿!”
一阵尖锐的金铁轰鸣,银链依旧纹丝不动。
凌尘朔低头望着那条银链,眨了眨眼睛,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连剑都斩不断。”
云澈淡淡地看了看腕上的银链,道:“那端能否解开。”
听了云澈的话,凌尘朔绕过床头,掀开一层床幔,在床外侧的床脚处发现了银链的另一端。
银链的另一断被系在床脚上,绕了几圈,尾部插在圈子内,是一个非但拉扯不开,还会越拉越紧的结。
虽然这个结可以用手解开,可被锁住的人自己根本够不到床脚的位置,银链是从床上的雕花缝隙之间穿过被拉到床上的。
凌尘朔一边在心里感叹设计得真好,估计这种心思已经酝酿了很久了,一边伸出手去打开床脚上的那个结。
银链被凌尘朔“窸窣”一声松开后,剩了长长一截在云澈的左腕上,都被云澈收入了袖中。藏在袖子下,一点也看不出异常。
云澈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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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望虚山上。
看到云澈安然无恙地回来,整个清徽宗都沸腾了,门中的仙修们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纷纷上前嘘寒问暖。
云澈自是没什么话说,凌尘朔舌灿莲花地将自己如何潜入蓝辰华的幻境,如何打败居心叵测的蓝辰华,救出师尊的英雄事迹说了一下午,说得比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要传神,听得整个宗门仙修都一片唏嘘惊叹。
凌尘朔自吹自擂却并没有夸大其词的英雄事迹说完后,整个清徽宗的仙修都硬要凑钱出来举办一场宴会,给凌尘朔和云澈聚餐庆祝。
云澈本想推脱,却被凌尘朔一口应承了下来,也只得勉为其难地一起答应,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叶越泽,命人继续寻找。
待云澈将宗门中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宁诗玉缠着云澈哭了一场,徐瑶臣也掉了许多眼泪,一直在清徽宗等待云澈下落的袁不周也松了口气。
凌尘朔就一直站在一旁,怀里抱着一柄长剑,微微眯起眸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澈看,时而冷冰冰地看一眼靠近云澈的人。
整个殿内都弥漫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宁诗玉扯着云澈的衣袖哭道:“我真的想不到辰华师兄会是这种人!他竟然这么丧心病狂,我真的想都不想不到……呜呜……师尊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凌尘朔看着宁诗玉扯着云澈袖子的手,脸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