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媳妇口口声声说要给他戴绿帽子,也没见辛临太过于动容,该做什么仍然做什么。
他忙得和老三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这次老三体检,他顺路经过来看看。
推门进入病房,老三的惊讶程度显然不小,“哟,大哥来了,真是难得。”
老三算了算日子,和辛临至少四个月没见面。
知道他忙,老三没打扰他,连这次体检也没通知,不知道他是从什么途径打听到的。
兄弟两没什么特别的寒暄,辛临开门见山问道:“腿怎样了?”
“还行。”老三笑,面目像个小老头似的,看了眼自己横在床上硬如木头没有知觉的右小腿,“反正治不好。”
肌肉坏死了怎么治,除非换一条机械腿。
他又觉没必要。
“说真的,我这几年过得还挺舒服。”老三拍拍沙发那边的位置,让他坐下,慢慢地陈述,“心里的结总算是解开了,一债还一债,以后半夜也不会被吓醒。”
老三的腿疾,是五年前落下的。
辛临和从浅不在A国的时候,辛沿大概找不到发泄的事情,便把老三收了,毁了他的那条腿就当做从老三这里拿走的债条。
是老三告诉从浅,辛临在哪里。
是老三撮合他们。
同样是兄弟。
凭什么不撮合他和从浅?
辛沿本就善妒非善,老三这一弄,等同于葬送自己。
当然他自己也早有葬送的打算。
当初年幼的辛沿被告知一辈子是瘸子的时候,老三知道,自己责任不可推脱,如果不是他提出来去玩,如果不是他提起捉迷藏,就不会那么多事——
那之后的夜晚,老三总是做噩梦,而辛沿又总是半夜三更瘸着腿出现,小声喊着,三哥我疼。
辛沿从小就聪明,懂得拿捏人心,老三比他弱很多,哪吃得消这番折腾,内疚又害怕地度过童年期,少年期……
辛沿硬是让他产生一种,他还不如死了算的错觉。
后来辛临知道后,带老三去做检查,隔离外界,精神才正常很多。
但童年阴影对他来说始终挥舞不掉。
说到底,还是太蠢了。
如果像大哥这样,不该心软绝不心软妥协,不是自己的责任也少往身上揽,也不会弄成这样子。
辛临不无嗤笑地看着看似解脱的老三,淡声发问:“你觉得他要的只是你一条腿吗。”
“那不然呢。”
辛临让助理把随身携带的资料送给老三,“他还想要你的,我的所有的东西。”
老三一目十行大概看完了资料后,眉头拧紧,“老四想做什么?”
“这几年他一直在我斗。”
“然后呢。”
“贪心不足蛇吞象,一边想要钱,一边想要权,结果花高价培养的杀手一夜叛变,最重要的产业链也中断了。”
“谁做的?”
“我。”
老三一怔。
有钱能使鬼推磨,老三只知道辛临这几年在控制辛沿的经济状况,只要资金链一断,他野心再大也做不了什么事。
而辛父也不可能让一个没本事只会搞破产的四儿子继承家业。
“辛沿还想拉拢九九和王子联姻控制石油经济。”辛临低笑了声,“他这些年的脑子怎么和你一样,越长越空了。”
老三:“……”
老三清咳了声,“所以,咱们的九妹妹离家出走,主要还是在大哥你的英明指导下。”
也是。
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无依无靠没钱没身份怎么可能过得下去。
还是他那个脑瓜儿不太灵活的小妹妹。
辛临来这里交代的事情并不多,为了让老三好好养病,别想不开,等把辛沿拉回正轨就万事大吉了。
“对了。”走之前,辛临停下来问道,“你知道怎样变得有趣吗?”
“变得有趣?不难啊,谁想变得有趣。”
“我。”
老三沉默了会,开口,“那可能有点难了。”
顿了顿,又道:“你怎么突然想不开了?”
“变有趣是想不开?”
“对。”老三托腮,“你要是说想变帅的话我可以教你,毕竟我有经验。”
辛沿凉凉地把他看着,“别废话,她要和我离婚。”
“那就离呗……什么?浅浅和你离婚?卧槽?”老三一个激动,险些被忽悠得站起来,“真的假的,她眼睛好了?”
在老三认知里。
从浅眼睛确实瞎了才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现在吊着吊着要离婚,肯定是因为腻了吧。
“她很久以前说我没趣。”辛临诚恳,没开玩笑的意思,“所以我想问你,怎样变得有趣。”
“那你还不如问我怎么讨她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