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间瞥到那妇人灰溜溜摸走的模样,不由地嗤笑一声。
真是丑人多作怪,明明胆子最小,嘴上却强硬地不饶人。
“翩翩,你说你以前,怎么跟郑彩葵那人玩到一块去的?”顾焕踱过来损自家堂妹,下巴朝郑彩葵她娘走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就那两口子,养一个儿子毁了好几个闺女的幸福,她家五个闺女,亲姐妹之间都没有啥情谊,都不是什么好鸟。听我娘说,她家大闺女叫啥盼男,二闺女叫来弟,三闺女就是那郑彩葵,以前叫招弟,从名字上都是为他们家那儿子服务的。你以后,少理他们家人。”
顾焕之前学木工回家休息时,见到顾明月和郑彩葵一起出门玩耍采野菜什么的,就总会把她喊过去,让她和顾秀梨她们姐妹一起玩。
不过顾明月那时候活得懵懵懂懂,眼像被遮了一层,根本看不到郑彩葵并不是真心交她这个朋友,对于堂哥的话,往往嗯一声就算了。
想起以前,顾明月唇角露出一丝笑容,那个时候虽然她是“傻”的,但许多快乐高兴都是真真的。
顾秀梨待谁都温温柔柔的,顾秀水说话特别直,顾秀冉倒是会说话,可总爱有意无意地戳她的肺管子,顾秀雨和她们又远着一房关系,因此跟这些堂姊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顾明月都没兴趣深交。
因此她对顾焕道:“以前那不是没小伙伴一起玩吗?”现在的她不需要伙伴。
除了父母弟弟,嗯,还有一个炼大哥,又有谁会发自真心地想她好要她好助她好?
顾焕想到了家中的两个妹妹做的那些事,笑笑便不再说这个,免得糟心,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挖到湿泥,他心知不大可能挖出水来了。
“快到正午了,翩翩,咱先回家去吧”,顾焕见顾明月被晒得双颊通红,便拉住她的手往回走,“吃过饭歇歇午,后半下午再来看能不能出水。”
即使被晒得很热,顾明月身上却没有半点汗意,这意味着她的身体很差劲,在这儿待了大半上午,她也有点吃不消,就跟着顾焕的脚步往回走。
“以往快到八月的时候,天气都特别凉爽舒服,现在却还有种热夏的感觉”,顾明月被顾焕拉着,也不用担心脚下,就抬头看了眼每日不辍的太阳,又去看路边的田地,“焕大哥,这田里都干得裂缝了!”
去时没有注意到,再加上顾明月有段时间不出门了,见到这干得咧嘴的地面,便有些心惊。
“竟然这么严重!”挣开顾焕的手,她下到田里,这块地里种的好像是豆子,豆苗出得稀稀拉拉,“再不下雨,这些苗都得旱死吧。”
顾焕也跟了过来,看了眼道:“没发出芽的等下雨了应该还能长出来,这发芽的都得白瞎,以后再补种就成了。”
往远处没有绿意的土地上看去,他又道:“只希望别旱太久,不然…”咱们也得逃难。
没有水,人很难活下去,家园再美好,也不得不离开。
这一刻,顾焕的心情尤其坚定而迫切,不管耗时多久,他一定要把打井机械研制出来。
欧阳端说道:“这边还好,北边的一些郡省,田里列出来的缝隙都能踩下去半条腿。”
如果不说话,顾明月都快忘了这个人了,她转头看过去,笑笑:“都会好的。”
欧阳端点点头,又说:“泽省西江县有个县太爷几年前修了一座堤坝,听说他们那里雨不涝旱不干,今年百姓都没受什么苦。”
“他们那里有江”,顾焕道,“对于没江没河的地方来说,还是得别的办法。而咱们大庸朝,有一多半都是没江没河。”
“就算有江有河,没有一个好的父母官,还是不行”,顾明月补充,现在就是一个看天吃饭的社会。
即使皇帝权贵们可以享受的比一般百姓多,但遇到大的自然灾害除了祭天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抵御。
欧阳端对这些深有感触,不由轻叹一口气。
半下午的时候,顾明月又来看挖井的进度。
“还是不见湿泥”,顾攀眉头紧皱,已经可以预见,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
顾氏是跟着女儿一起来的,闻言就道:“要不明天再换个地方挖挖,咱要挖不出水来,那郑三喜家的还不得满村的笑话咱家?”
吃过午饭她到大嫂家闲坐了会儿,短短的一段路,就听见那娘们跟村人笑他们有钱却不做好事肯定挖不出水来,老天爷都是长着眼睛呢。
这要是挖不出一口出水的井,不正应了郑三喜家说的?
顾攀道:“你跟那样一个长嘴妇人较什么真,天这么旱,挖不出水也是正常。”
“不行”,顾氏斩钉截铁道,“明天还让这些人来,把我们前院后院要挖的井都给挖出来,我就不信一口井都挖不出水来。”
之前建房子用水,都是从梅林洼子那边的一口井取的,顾家人从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