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已经与李木等人达成了某种协议,看来他不能深究这银子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陈适咳嗽了声,拍了下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原告,你在这么随意跳脚胡乱说话,小心本县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还不快快跪好,好好回话!”
陆甲见没能威胁到李木,有惹得县尊大人生气,便只能愤愤的又跪了下来,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不由的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果然陈适像是没有听到那四十万两银子的事情一般,接着便问道,“原告陆甲,被告李木已经述说清楚,并无带走任何属于曾大人的财物,你可还有其他疑问?”
为何不问那四十万两的事,陆甲不由抬头疑惑看向陈适,只见陈适一双乌黑如墨眼睛也正对上了他的,眼中似乎藏着深意,那带着冷意的蔑视眼神看着他,仿佛在陈适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个蝼蚁一般,随意便可被碾死。
猛的打了个寒颤,陆甲原本发烫的脑子突然被泼了冷水般冷静了下来,他方才怎么就把四十万两银子的事说出来了,这可是天大的秘密,真要是传出去了,当年边关那些达官贵人贪污的事情不是就被揭出来了吗,若是被人知晓是自己把这事泄露出去,只怕他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陆甲恨恨的看着李木,李木自然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终于,陆甲败下阵来,垂下头说道,“小人没有疑问了!”
还算识相,陈适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陆甲状告李木抢劫杀人罪,经本县审理,此案证据不足以证明李木有罪,且李木虽剿匪有功,但事后却没有及时报案,也算有过,功过相抵,李木无罪,当堂释放!”
说完,陈适最后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朗声道,“左右,上前把李木的脚镣打开,就放他回家去吧!退堂!”
听到自己真的被释放了,李木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下拜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大声说道,“小人谢过县尊大人,谢过青天大老爷!”
两边的衙役原本就与李木熟识,见此忙殷勤的上前帮他把脚镣打开,扶着他起身,嘴里不停的恭喜着。陈适此时也只是笑看着堂下热闹的几人,并没有出声斥责。
公堂之中只有一人隐含着愤恨的眼神,怒瞪着此时已经被无罪释放的李木,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眼睁睁看着众衙役拥着李木离开了公堂,走出了县衙大门。
而此时,他还不知道州府衙门里还有个人正在等待他的好消息,当那人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做成之后,等待他的却不知是什么下场。
而此时李家却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交集的等待在堂屋里,时刻关注着院外大门,就连一直在房中静养的李娘子,也一同出现在了堂屋里与他们一起等待。
而云想此时却已经在厨房里准备着柚子叶水和大火盆,她心中坚持相信今日爹爹定然能够回来,今生她为了这一刻,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坚信前世的阴霾定然会消散,从今以后,她的未来,或许不是一片坦途,但绝不会再如同前世一般充满着悲剧。
终于,洞开的大门外一个稍显瘦弱的身影慢慢走进,终于来到大门外,时刻关注着大门的众人,惊喜的跳起,往大门冲出去。
首先到那人身边的是占着武艺非凡硬是抢了先的郑余,他上前狠狠的抱住李木的身子,眼中含泪,哽咽的说道,“总算是回来了,你可让哥哥我等到太久了!”
李木此时早已满脸泪水,“大哥,是弟弟让你们受累了!”
事不宜迟, 翌日一早郑余便带着那封书信去了县衙,顺便去应个卯, 回来这么久了,|
陈适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那盖着的印签,眼睛不由的闪了闪,看过书信之后笑看着他道, “不想文锦竟有如此能耐,能为李兄求来那位的亲笔书信。”
郑余忙道,“哪里是属下的本事, 此番全靠镇国公世子出力, 才能求来这封信。”
陈适轻叹道,“能得到镇国公世子相帮是你们的运气, 不也证明你们能耐不小吗,本县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可从未得过当今官家的笔墨呢!”
郑余抱拳道, “县尊言重了, 言重了!”
陈适摆摆手,放下书信说道,“既然官家信中书此案全凭本县自专, 那文锦认为这个案子本县该如何审理?”
郑余说道, “这案子该怎么审, 自然由县尊做主, 属下等千辛万苦求来这封书信,原也没有难为县尊徇私之意,只是生恐此案在县衙审理之时, 会有权贵之人从中作梗,以致舍弟不能得到公正的审判。”
陈适闻言微怒道,“莫非文锦以为本县是那怕事之人,竟连给嫌犯一个公正的判决都做不到吗?”
郑余忙躬身拱手道,“属下不敢,请县尊千万莫要误会,县尊为官清正廉明众所皆知,属下怎敢如此臆测县尊为人,有此番作为,实在只是怕有小人从中作梗,以防万一而已!”
陈适倒没有真的生气,之前县衙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