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忐忑,谁知刚进府,韩世子便给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之后才与他细说详细。
待知道原来韩世子向郑通查问过他们几兄弟的底子的时候,他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世子大人身为京城中的顶级权贵,竟愿意为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奔走,别说是查问几句了,便是将他们一个个查的底儿掉,不也是正常的吗?
话说回来,他们不也是故意向郑通透漏了许多自家的事情,就为了世子或者官家查问的时候,郑通那里能说的上话吗!
世子大人愿意查问他们的来历出身,也表明世子重视他们,重视这件事,如此,他们反而应该更安心才是,至少世子查问清楚了以后,才会没有顾忌的帮助他们。
事实也如他所想,韩世子也是在查问清楚了他们的出身还算清白,过往经历也没有太大的瑕疵,才会愿意出手相帮。
“果然?”郑余大喜过望,县尊大人与李家的关系,别人不知,他还不知道吗,李木对县尊大人家里可算的上是有恩的,何况,云想小丫头还当了人家两年多的女儿,那感情更是不一般。
不过,郑余高兴之余,有微皱起眉头,“那案子,李木被告抢劫杀人入罪,某倒是并不担心,毕竟当日我等原就没有作下这等恶事,倒不怕追查,可那笔银子的事儿却是个难题,只怕会有不少牵扯!”
朱由忙说道,“银子的事,韩世子已经为咱们想周全了,大哥您忘了,当日那曾全回乡时名义上可是两袖清风,世子的意思是,既然当初曾全贪污抚恤银的事情并没有被揭发,那如今就不必再旧事重提了,咱们只当当初路遇劫匪抢劫,帮着缴了一次匪而已,便是无功,但也不算有罪吧?”
郑余眼中一亮,忙问道,“这么说,朝廷并无意追究我等私自挪用抚恤银的罪责了吗?”
朱由点头有摇头道,“并不是朝廷不追究了,世子的意思是,当初曾全贪污了这么一笔银子都能无恙,只怕那时边关的其余官员也同样不干净,事情过了这么久,如今也查不出当初那边到底有多少官员参与了此事,而如今那些官员又大多已不在原地,也不知道身居何位,若此案公开,只怕会引起朝野动荡。而咱们既然已经决定捐献那笔银子所赚取的全部家产赎罪,所以官家也决定不再追究咱们的罪责,只当这笔银子当初便已经发给了当发的人。”
“当真?”郑余这回是真的欣喜若狂了,不由跳起身,大笑道,“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我等总算无后顾之忧矣!”
笑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复又歉疚的看着朱由道,“可这却委屈你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却是一点都保不住了,是某对不住你,若不是某惹的麻烦,惹来贾泗那厮的报复,你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朱由却连连摇头道,“这么多年,用这那笔银子做买卖,我却一直胆战心惊,生恐被他人发觉那笔银子的来历,生意做大了以后,又恐当初追着这笔银子的人会察觉到,真是一日都不曾有过安稳睡觉的日子。如今无事一身轻,大哥你可是不知道,这几日即便一直在赶路,可我睡觉的时候,却真的很踏实,很安心。”
郑余却不由惊异,这么多年,他只见朱由无论做了多大的买卖,却从来都是淡定从容,便是当初家业被那京城中的权贵盯上的时候,他也是很从容的安排家眷离开,有条理的结束明面上的生意,一直都不见惊惧之色,却没想到曾经他竟也如此不安心,有这么多的恐惧。
想到此处,郑余不由更愧疚道,“都是某拖累了你,拖累了兄弟们,当初若不是某一意孤行去追查曾全之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以朱兄弟你的本事,便是没有这笔银子,想必你也能赚下万贯家财,如今也就不必把这偌大的家业都捐献出来!”
朱油却洒然一笑道,“我朱油且不说何曾在乎过这些身外之物,便是在乎了,莫非他日就没有东山再起之日不曾,待来日你我兄弟再无后顾之忧时,大哥且看小弟如何大展身手,再给咱赚回千万贯家财来!”
郑余不由哈哈大笑道,“好!那大哥我就等着看弟弟你如何东山再起,再赚回这千万贯家财来!”
堂屋门外,云想端着放着茶饮的托盘,眼中闪烁这晶莹的光芒,感概的看着屋中两个豪情万丈的男人,用力眨了眨眼睛忍住泪意,笑着走进屋中。
“郑伯伯,朱伯伯旅途劳顿定然又饥又渴,您先陪着朱伯伯喝口茶歇歇,儿这就去给伯伯们准备吃食,再让哥哥去打壶酒,稍后您俩再边吃边谈!”云想说着把茶盏摆放到桌上,端起茶壶为两人倒上茶水。
“还是我大侄女心疼我!”朱油此时的确是饥渴难耐,忙端过茶盏一口饮尽,幸好云想倒的并不是刚煮的热茶,他才没有被这鲁莽的举动烫伤了嘴。
云想原本是想新煮一壶热茶来,但到了厨房看见一大锅因为天气炎热而一早煮的甘草凉茶正置在灶上,里头还放了几片薄荷叶。就着灶上的余温,茶水还是温热的,正好可以入口,便先倒了两大碗给徐化两兄弟,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