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曾经他竟也如此不安心,有这么多的恐惧。
想到此处,郑余不由更愧疚道,“都是某拖累了你,拖累了兄弟们,当初若不是某一意孤行去追查曾全之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以朱兄弟你的本事,便是没有这笔银子,想必你也能赚下万贯家财,如今也就不必把这偌大的家业都捐献出来!”
朱油却洒然一笑道,“我朱油且不说何曾在乎过这些身外之物,便是在乎了,莫非他日就没有东山再起之日不曾,待来日你我兄弟再无后顾之忧时,大哥且看小弟如何大展身手,再给咱赚回千万贯家财来!”
郑余不由哈哈大笑道,“好!那大哥我就等着看弟弟你如何东山再起,再赚回这千万贯家财来!”
堂屋门外,云想端着放着茶饮的托盘,眼中闪烁这晶莹的光芒,感概的看着屋中两个豪情万丈的男人,用力眨了眨眼睛忍住泪意,笑着走进屋中。
“郑伯伯,朱伯伯旅途劳顿定然又饥又渴,您先陪着朱伯伯喝口茶歇歇,儿这就去给伯伯们准备吃食,再让哥哥去打壶酒,稍后您俩再边吃边谈!”云想说着把茶盏摆放到桌上,端起茶壶为两人倒上茶水。
“还是我大侄女心疼我!”朱油此时的确是饥渴难耐,忙端过茶盏一口饮尽,幸好云想倒的并不是刚煮的热茶,他才没有被这鲁莽的举动烫伤了嘴。
云想原本是想新煮一壶热茶来,但到了厨房看见一大锅因为天气炎热而一早煮的甘草凉茶正置在灶上,里头还放了几片薄荷叶。就着灶上的余温,茶水还是温热的,正好可以入口,便先倒了两大碗给徐化两兄弟,才又倒了满满一壶出来端到堂屋。
“这是凉茶?真是解渴,乖侄女,再给伯伯倒满!”朱油把空茶盏放回桌上,笑着对云想说道。
云想忙再给倒上,便说道,“朱伯伯,您慢慢喝,厨下还有大半锅呢!”谁知还没说完,第二盏茶便又□□尽。
云想正要再倒,却听郑余说道,“想儿,你先去给他们准备吃食,茶放着让他自己倒就好!”
云想闻言先看向朱油,朱油也不客气的摆手道,“去吧,去吧,让大郎去多打壶好酒,今日高兴,咱们要好好喝几杯!”
“是,儿这便去。”云想应了一声,便轻快的转身出了堂屋,朱油带回来好消息,也让她一直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总算前世的悲剧再也不会重演。
当晚,钱三与马强回来见到了朱油等人,知道京城里的事情已经办妥,又是一顿惊喜,虽然他们此来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是不能救出李木,便也要大家一起同生共死,但如今不用牺牲性命却才是最好的事情。
众兄弟终于放下几日来心急如焚的心情,就着云想使出浑身解数烧的十几道好菜,除了今日负责守夜郑余,其他几个都喝的酩酊大醉,便是才十岁的李瑾也被几人硬拉到席上陪了好几杯。
作为此番功臣的朱油,更是被惯了许多酒,索性他喝酒之前,便已经把揣在身上好几日的那封救命信交给了郑余,便安心的陪着弟兄们喝了个痛快。
酒足饭饱,李瑾陪着郑余把几人都送回了郑余家中睡下,两人才趁着月色又回到李家。自从与李瑾说开之后,钱三等人便都从暂居的客栈搬到郑余家中,就近保护几家大小,而且每日至少留一人宿在李家,免得被贾泗那边钻了空子。
云想急着去厨房烧水煮茶, 这边郑余却笑骂道,“你个臭小子, 明知道某着急,还卖什么关子,快说,事情办的怎样了。”
朱由这会儿而虽然的确也真的是口干舌燥, 但倒也没有不能说话的地步,何况郑余着急的心情他自然也非常了解,便也没有再继续吊着。
“此番到了京城第二日, 郑贤弟便领着小弟去了镇国公府, 果然见到了镇国公世子,世子大人询问了详细后, 便着我会客栈等着,某原还以为至少还要再等几日才能有消息, 可谁料想, 当天夜里,世子大人便有传了我进府,你猜怎么着……”
朱由心中实在高兴, 不由顽皮的性子发作, 有小卖了下关子。
郑余没好气的一拳打向他的胸口, “怎么着了, 还不快说,明知道老子着急,还吊老子胃口!”郑余心急, 也顾不得满口粗语了。
朱由往边上退了退,没让郑余的拳头碰到,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位大哥的厉害,别看他像是开玩笑,但那力道可不小。
“大哥您别动手啊,您这力道小弟我这身子骨可受不了,我这不是马上就要接着往下说了吗!”
郑余没有在动手,只继续催促道,“那还不快说!”
朱由这才继续说道,“当晚我到了镇国公府上,世子便交于我一封官家写给咱们这县尊大人的亲笔信,言道李木的案子如何判定可由县尊大人自专,不必受他人掣肘,可才算是让我彻底放下了心……”
原来那日朱由因为自己早上才进府,当晚就有了消息,还以为事情没成,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