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死!假装自己不在家就可以躲房租了?我马上报警告你,看你还欠钱不还不!”
听到“报警”二字,除了薛向榆外几人都是一个哆嗦。当惯了暗地里的老鼠,听到猫都会害怕。薛老五沉着脸,不耐烦地让一个手下过去给钱,把那个烦人的房东打发走。
过去的正是把薛向榆带来的那人,他勉强挤出个笑脸,思考好了怎么蒙混过关,开门的瞬间,肚子就挨了拳重击,话都没说出来,差点吐血,立刻软倒。
张酩脸色淡淡,扶着他,身后是一队刑警。
介于他是退役特种兵,周尧春特许他过来参与营救薛向榆。
薛老五立刻发现了不对,让人去后门看看。
结果又一个一去不回。
身边只剩下一个人,薛老五阴着脸,用枪指着薛向榆,走到门口,看到警察时脸色有点发白,低声恶狠狠地道:“看不出来啊,你和警方关系还挺好。”
薛向榆抬头看到张酩,笑容敛了敛,没说话。
和警方有联系的不是他,是张酩。看来张酩发现不对,通知警方后,选择用他引出后面的人。
没什么不对,他也挑不出不对,就是心有所感,感情果然不过如此。
大半年过去,周尧春依旧不太像个警察,咬着只烟道:“薛先生,建议你放下手里的枪,你已经被包围了。”
薛老五冷笑:“我还能拉个垫背的。”
他也是那个组织里的一员,杀过人,害过人,逃跑时还杀了警察,被抓回去肯定免不了死刑。
薛向榆懒得听他们交涉,无聊地低下头,数地上破旧地板上的裂缝。
周尧春镇定道:“薛先生,不要激动,只要你能为我们提供其他在逃犯的信息,死刑不是不可能变死缓。你想想啊,死缓了再立功改无期,好好表现变有期,日子多有盼头多有趣,很有挑战,比一时激动杀了人被当场击毙好吧?”
薛老五呼吸一滞,似乎有点被说动了。
薛向榆低声笑:“他哄你呢,傻逼。”
话音刚落,薛老五猛地被一股大力挟着倒后,脖子被死死卡着,动作再大他的脖子就要被拧断了。
他手里的枪也随之被劈手夺过,不知何时窜到后方的张酩冷着脸,手下一使力,瞬间卸了他的胳膊,左手举着枪,对着旁边薛老五的人。
一系列行动毫不拖泥带水,又快又准又狠,周尧春吹了个口哨,带头鼓掌,拿着手铐过来抓人:“兄弟,稳着点,别弄死了,还要带回去……这位薛少好啊,劳请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薛向榆被张酩的动作惊到,一时说不出话。
张酩把枪递回给警察,看着薛向榆,淡淡道:“只是顺口告诉周警官,路上没机会救你。我说过,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薛向榆心里乱糟糟的,也没脱离险境的喜悦,心里仿佛带着某种期待与惶恐,抿了抿唇:“就因为咱俩睡过一次?”
张酩看他一眼:“就因为我喜欢你。”
他没什么情绪波动,表白的话说得也跟汇报任务似的。薛向榆被他认真的视线盯着,莫名感到老脸一红。
张酩半跪到他面前,把他衣角沾的灰拍了拍:“去做个笔录,我送你回家。”
“回家?”
张酩抬眼看他,眸色沉静,声音柔和了点:“嗯,回家。”
薛向榆的指尖颤了颤,被张酩握住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很冷。
他不是不畏惧死亡,而是因为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所以他也不在意。
薛向榆闭了闭眼。
如果真是上天迟来的怜悯。
那他以后似乎有点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