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约这么个人……但如果喝傻了也没兴致做什么了。
一瞬间薛向榆福至心灵,转头看了眼外面,果然走的方向和越好的完全相反。
薛向榆摸出手机想看看,惊讶地发现竟然没信号。他一瞬间有点想笑,扔开手机,用一种放松的姿势靠坐着,道:“要带我去哪儿呢?A市去年出事后办案比哪儿都快,抛尸可要找个好地方,不然隔天就会被抓到了。”
男人有点惊讶他这个态度,一时摸不准他是真的不怕还是装腔作势,道:“薛少,你还是少说两句话最好,我只负责带你过去见个人。”
“逃都逃了,还专门跑回来,就为了抓我?”薛向榆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没兴趣去猜是谁,又要对他做什么,懒懒地继续开口,“我约的那个小可爱呢,被你们杀了?”
男人看他一眼:“花了点钱收买了他。”
薛向榆连吐槽炮友不靠谱的心思都没了。
这车不知道要开向哪儿,薛向榆干脆闭上眼,安安稳稳地回想自己悲惨的人生,说不定过了今晚他就没机会再想这些了。
然而回忆了一番,他竟然在这乏味的一生里嚼不出什么滋味,苦的乐的,从来苦字在前,乐字在后。然而苦没有尽头,乐遥遥无期。
薛向榆莫名想起了张酩。
他不乐意将自己的人生和另一个人绑定,像张酩这样认真的人更要敬而远之。
可是如果他之前的人生没那么糟糕,现在也不是这样一团乱,说不定跟他相处也挺好。
那天吃的早餐似乎是张酩自己做的,当时吃着没什么感觉,现在回想了一下,还挺香甜……毕竟是他第一次在另一个人的床上醒来,也是第一次有人一大早起来给他煮早餐。
父母于他来说,是场灾难与噩梦,寻常人间的亲情他尚且不能理解,接近叶南期和他合作,除了一时兴起想利用他外,也有想看看是否真的会有人为了自己的亲人去拼命。
可惜别人拼了命想要保护自己的亲人,他却背道而驰,拼了命也要把这些所谓的亲人拉下地狱。
亲情尚且如此,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谈着所谓的情爱,又有几分可信,几分稳定?
薛向榆觉得张酩太过单纯死脑筋,和他睡了一觉就非他不可了。
想来想去脑子里都是离开时张酩的那个眼神,薛向榆就是浪荡惯了,想到临死前的最后一面给张酩留了个恶劣印象,还是略感遗憾。
车开过了最热闹的街市,开向本市的“贫民窟”。
繁华的大都市也有不繁华的地方,这儿接近郊区,比较荒凉,不少打工仔都在这租着最便宜的房子,户挤户地挨着,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虽然经过去年的大案,A市的治安水平又提高不少,但在这种比较偏远而且鸡毛蒜皮的破事最多的地方,治安水平明显直线下降。
被推搡着下车时,薛向榆已经差不多猜出是谁特地请他来一趟了。被押着进了个屋后,果然看到了久违的薛家人。
薛向榆莫名笑了,亲热地打招呼:“哟,五叔,好久不见啊,最近忙什么呢?”
不等对方答话,他又笑嘻嘻地道:“对了,看我这记性,你忙着逃命呢。五叔怎么还忙里偷闲,跑过来见我一面?”
被他称为五叔的中年男子冷冷看他一眼:“薛向榆,你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招。薛家瞎了眼,养你这个白眼狼。”
薛向榆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养我是因为我姓薛,理所应当。倒是五叔在外面养了堆不姓薛的,大难临头全部飞了,那才叫白眼狼。”
男人冷哼一声,不欲和他废话:“给我准备一个新的身份,再让人送五百万现金过来。”
“想出境?”薛向榆掀掀眼皮子,也不假客气了,“薛老五,你真傻还是假傻?你是警方通缉的在逃犯,想出境那么容易?要能出境这半年你早出去了吧。”
薛老五面色森然,掏出一把枪对着他的脑袋,压低声音道:“杂种,不想脑袋破个洞就照我的话去做。”
“生我的老畜生和生你的是一个,我是杂种,你也是。”薛向榆顿了顿,莞尔一笑,“谁告诉你我怕脑袋破个洞了?”
两人对视着,气氛有点紧张。
薛向榆不怕死,薛老五始料未及。冒险回来,一是灯下黑,警方不会想到他还敢回来,暂时注意不到眼下,二就是想挟持薛向榆帮忙。
一时有点骑虎难下。
正对峙着,外面忽然传来阵嘭嘭嘭的敲门声:“收房租!孙子你他妈上个月就没交房租,这个月再拖就给老娘拖行李滚马路牙子上待着!”
这儿的原房主不知道被薛老五怎么了,鸠占鹊巢中,没想到突然杀出个房东。
薛老五带着几个心腹,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理会,谁知外面那人敲门越来越响,似乎要给这破门最后一击,嘴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