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兮兮的样子。

不过，下一秒某个妖修正太就认怂了。

因为他任性又不疼爱徒弟的师父，揉着他的头发，微笑着说道。

“小鬼头，你是想我再给你找个师公吗？”

“…………”

不想。

于是，决明不甘不愿地松开了女人的手。

只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叶柔裳的动作极快，动如泼风，形如鬼魅。

眼角余光只瞥见一抹裙角的颜色，便很快与对面的白衣剑修激战了起来。对比段瀚奕凛若冰霜的面容，手中握着漆黑利刃的女人便是愉悦至极，仿佛在享受一场绝杀的畅快。

只有和叶柔裳来对拼的白衣修士才知道，这是一场不亚于三十六道金龙天雷的折磨。

段瀚奕牢牢地注视着眼前蛊惑人心的女人，修长凝脂的手指轻拢，便握着一把极其怪异的长剑。

他从未见过那样古怪诡谲的长剑，剑身漆黑幽深，未曾开刃，仿佛将所有的光亮都深深地吸入剑中。只是环绕着令人震惊的煞气，像极了一把真正的魔剑，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叶柔裳握着这把剑的时候，却只会让人忽视掉那把诡异的利器，目光更加流恋那握着剑柄的细手。

剑锋所指，快若霹雳。

剑锋更是凌厉至极，难以招架，丝毫没有留情，这让白衣剑修也不得不专心致志地使出全部的实力对战。

然而，在他自己脸颊上被划破一剑的时候，血液的腥甜味却令白衣剑修却不由恍惚失神……

眼前这个曾经的道侣，毫无疑问已然无可救药地入魔了。

他此生活得就像手中的利剑一样，与邪魔歪道交战之中，即便是有再多的言不由衷、情非得已，也从未有过任何的犹豫。

而现在，他也本应该像凤鸣山那日一样，为了他的立道之言，六情不认、毫不留情地将这个女人的神魂抹杀……

但是，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女人身上萦绕着淡淡的幽香，清晰可见地看清楚女人娇媚张狂的笑颜。

邪魔之道，也是道吗。

“…………”

想起凤鸣山立道时的一幕，白衣剑修黯下眼眸，被打压得吐出一口血迹，单膝跪在叶柔裳的面前，极盛的剑气也在逐渐收敛。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的道侣的确很美。

只是以往，他潜心修仙得道，不是在宗门闭关修炼，便是带着弟子下山历练。从未仔细看过，这个一直帮他打理主峰，在自己身后追赶自己的道侣。

而且，这也是段瀚奕第一次惊觉，这样的对战也算得上两人相交数千年少之又少的亲近距离接触……

也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一直在身后追逐他的女人，已经越过他，实力走在了他前方。而且，也已然和他分道扬镳，走上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道路。

千年之前，他和她结成道侣的大典上，师尊曾经给了他一把双修之法的书籍。

那晚，这个穿着繁复精致红衣的女人小鸟依人地对他誓言不离不弃，双眸亮晶晶地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只是双修之法需要两人动情，而他对这个女人一丝感觉也无，便自行闭关修炼数百年，直至金丹巅峰期才出来……

之后，他在人间游历，代表整个万剑宗来收弟子时，便遇到了现在的女徒弟苏绾绾。

当时他中计，身陷困境，而这个灵根斑驳的小姑娘不顾自身的危难，竟然前来相助于他。掐指一算，他和这个小姑娘还有很深的因果渊源，故而将她收为了嫡传弟子之一。

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会因为这样一个小姑娘心性大变，走上歧途。

“…………”

但是，即便是走上歧途，他也能轻易地看透这个女人的心思。

可现在，一想到，那些拥簇着自己道侣的男修们，还有女人现在对待他的迥异态度，死潭般的双眸漾起一丝古怪的情愫，胸腔更是血气汹涌。

一剑挥去，周身本来倾轧天地的威压剑气，骤然消散殆尽，像是被那把漆黑的长剑吞噬了一般。

之前，所有想要英雄救美的骄子道修们都怔住了。

更别说合欢宗那群小虾米们，满心满眼全是憧憬仰慕，还有深入骨髓的歆羡之情。

啊，他们也好想尝试被仙子踩在脚下的感觉，那样肯定就会被对方注视在眼底了。不过，他们现在实在是太弱了，还需要变强，更强……

如果说，段瀚奕是一座他们难以逾越的山峰，那么现在，他们感受到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强大。

于是，所有人只听见叶柔裳站在段瀚奕面前，握着长剑，轻佻狂妄地笑着说了一句。

“你的道心乱了。”

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如既往地语含笑意，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