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着书卷气息的男修刚说完这句话后, 站在赤月合欢树下的所有男人们便脸色一变再变。
特别是合欢宗年轻有为的峰主和霓霞宗绝美惊世的少宗主两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两头被激怒的雄狮。
一个妖修还没解决, 怎么又来了一个妖修!
而且就凭刚刚那个灵气极尽精纯的结界,实力就绝对不弱。
也不知道这妖修是什么物什所化, 明明瞅着也只有金丹初期的实力,但是却拥有如此精粹海量的灵气, 甚至能抵挡反弹元婴剑修狠戾的一剑,可见并不是像银发小鬼那样好捏的软柿子。
“自甘堕落。”
段瀚奕握着剑身嗡鸣不止的长剑,笔直如松地伫立在此,微张的嘴唇似乎能冒出寒气,像是一座极其冰冷的雕塑。
但是,即便是被竹青色的妖修所阻, 目光也一丝一毫没有从眼前风轻云淡的女人身上移走, 谁都不知道这个立下无情大义道言的男人现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站在白衣剑修身旁捧着司南罗盘的小姑娘唯唯诺诺地躲在身后, 略微探出头, 葡萄似的双眸好奇地闪烁, 偷偷地打量着眼前有些混乱的场景。
罡风乍起,云卷云涌,整个秘境开始略微地震荡,森林中灵兽鸟类更是此起彼伏地响起。
现场, 合欢宗门的弟子们更是苦不堪言。
几个元婴金丹修士释放出来的强大威压, 令他们双手死死地按住难受的胸腔, 嘴角溢出血迹,单膝跪地,骨头都快要被这几个争风吃醋的大佬震碎了。就是想要立即逃离现场,脚下也像是生了根一样,一毫一厘也移动不了。
呜呜呜,小师叔不要光是释放澎湃的元婴威压啊,稍微照顾一下他们一点,也好啊。
但是,合欢宗这些年轻浅薄的羊羔们根本不知道,被修真界大赞百年难得一遇、天之骄子的清越现下正自顾不暇,无法一心二用。咬紧了牙关,口腔里涌出一股腥甜熟悉的味道,背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虚汗。
清越咬破舌尖,往烟斗法器上沾了一点自己心尖处的精、血,这才稍微扳回了一成劣势。
随后,又不甘心地看向白衣剑修的方向,眼底席卷着不顾一切的可怖飓风……
呵,这便是修剑之人的可怕之处,这便是立道之躯的无比强悍。
明明他和段瀚奕同为元婴中期修为的修士,即便修剑再怎么逆天,他也足有能力一战。但是,从始至终,他却一直被这个绝情无义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压制,翻身动弹不得。
其余两人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毕竟几人之中,就属清越的修为最高。
就连他都无法与段瀚奕抗衡的话,惊鸿和柏一更运转全身灵气,苦苦支撑。
宛如黑夜里的荧荧之光,微弱却又偏执……
就在惊鸿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叶柔裳左手牵着小徒弟,右手边带着刚刚收留的合欢宗羊羔们,往前稍微走了一步。
顿时,风暴骤停。
像是绷得太紧突然放松的皮筋一样,惊鸿踉跄了一步,凤眸流露出一丝茫然,环顾了一下四周。
很快便反应过来,并不是他们之间的斗法停了下来,而是只要站在叶柔裳的身边,便异常地宁静祥和、风平浪静,像是有一堵刀枪不入的无形壁罩将他们牢牢地护入其中。
她在关心他。
一想到这一点,惊鸿的眼角越发殊艳,双眸失神,内心升起难以言喻的饱足感……
看见曾经的女性友人那般丑态,白衣剑修目光暗沉,将手中的诛魔剑一劈,便一剑,将清越和柏一的威压斩破。
“今日,我段瀚奕定要除魔卫道。”
巨大精粹的灵气相撞,整座山都开始滚石崩裂,湖泊河流倒灌。
要不是血红色的玉笛法器抵消掉大部分的灵气能量,差点就将这株赤月合欢树连根拔起。
“呵,真是可笑。邪魔之道,难道便不是道了吗?”
闻言,叶柔裳略微垂眸,将玉笛长剑立入赤月合欢树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迷弟们和小徒弟,牵起殷红的唇角笑了。
“你们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于是,所有人都乖顺听话地不动了。
只因为那温柔地一笑,宛若化雪的和煦春风,濯沙的潺潺溪流,直接便令无数秘境之中的花朵失去了颜色。
所有人的视线焦点就像是飞蛾扑火,无法自拔地随之沉溺其中,融化在这个比艳鬼还要惑人女人的裙摆下。只想要将世间所有最好之物双手献与给她,做她的不二臣,换得她的回眸一眼……
“师父……”
只有银发红瞳的少年不愿意松开她的手,像是要被主人抛弃的灵宠,一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