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是心情畅快美滋滋的,伺候在外头的宫奴都碎嘴说亲耳听见屋里那叫声如何销、魂。
一连几日尚书令往伯施那去的比什么时候都殷勤,直至相国回府,这才有所收敛。
当伯钺听闻后不安好心的带着她亲自上门慰问时,入眼所见那如玉般的公子,似神君般的人物弱柳迎风又神色黯然的姿态,纵使是如此,她十四也不信!
连当事人都表现出承认这流言蜚语的姿态,她却一心固执。
那时候她有问过自己,这样执拗的相信根本无关紧要的所谓某人清白,是不是因为在他身上似瞧见了神君的影子?
直到有一个夜里,外头撒着点雨星子,她忽而从梦中警醒,睁开眼就看见了演了多日弱柳迎风受害者的大反派比什么时候都精神,就着坐靠在她床头一侧,在烛火的映照下,手里摆叠着一张纸。
十四没出声,倒是他先开了口:“他们没日没夜得守着你,也是辛苦,施有心成全,打算让他们在屋外多打一会盹,休息休息。”
言下之意,外头没有耳朵了。
十四还是不吱声。
他又道:“那肚肥眼浊的蠢东西很快能派上大用场,你我既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莫在此时拆台与施添乱。”
这样的伯施,是极其陌生的,陌生到像是换了另一个人。哪里似她的神君?
手中折叠多次的纸鹤很自然的放在她枕边,这才侧了头看向她,问道:“公主之所以这么做,莫不是在替施抱不平?”
说到这他笑了笑:“如此倒是公主多事了,施可没觉得受了什么委屈,不瞒公主,施还打算晨起时再与那老东西快活一番。堂兄妹一场,当哥哥的奉劝公主堂妹,近期还是少劳碌,好生养养你这虚亏的身子才是正事,免得落下什么病根,日后再嫁人时,肚子里捣鼓不出什么动静来。”
人走后,十四的眼眸在烛火远远跳跃映照下,看不真实,只见她将枕边纸鹤拆开,那团子里的字迹正是她白日里偷偷传出去的密令,是她亲手交到人前,怎会如同长了翅膀飞到了伯施手里去呢?
里头的内容,正是她欲除掉尚书令的‘罪证’,一个倘若落入他人之手,必将陷她于绝境的‘罪证’,也就是说,伯施身边有比执金吾武艺还要超寻的高手存在,亦有洞察她一切小动作的谋算,合在一起才能成就这样的小巧合。
他此举,真的仅仅是表面上的警告之意?
如是为此,他大可以不用半夜变脸给自己看,用一贯的态度与一贯的哑谜知会她便是。
十四心下转过多种可能,很快便起身向外间走去,来到那睡死的宫女面前,果不其然是被点了睡穴。
将宫女穴位解开,她洋装刚性唤了那名宫女近前,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宫女迷迷糊糊又不敢说方才自己一不小心偷偷打了个盹的事实,偷偷瞧了外头依旧黑沉的天色,只稍自作聪明,将睡前知晓的时辰往后稍稍挪了挪,道:“回殿下的话,丑时刚过,时辰尚早,殿下再睡会。”
什么丑时刚过,只怕你是丑时就被人点了睡穴,适才连此刻已近卯时都闹不清楚!
她醒时,外头有小雨声,故而天色会被往常显得暗沉。而那时,伯施定是掐着时间走的,他自己也提起过,要在晨起前,宫里的人从来都是卯时一到便起,那是天色黑夜与白昼交替的重要时辰,这个王朝的臣子上朝则是卯时三刻,也就是差不多天色还在灰蒙蒙状态时来刷脸领取全勤奖,从而可以推断出,伯施走的时间大概在寅时末,紧接着就是卯时。
而宫女假若作假乱答时辰,必定会把时间往后排,从而证出,公子伯施最迟丑时来,寅时末离去,在她身边,呆了不少于一个时辰。
而他那副作派,若是依着他嘴里不着边际的浑话来听,应当是个一刻不愿多呆才对,毕竟按照他话里的意思,自己险些拖了他的后腿,能受什么待见?
偏生是这样,还在她这里干杵了一个时辰以上,说他当时没点自己睡穴,她绝不相信自己会睡得这么毫无防备。
那么问题来了。
他守在自己身旁那最少的一个时辰,究竟为了什么?
十四合着眼,听着那头宫女打着哈欠直到呼吸绵延又睡去,这一夜,她却反而失眠了,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疑惑。
伯施回了住所,睨了一眼那打着呼噜横趴在床上的尚书令,取出一粒药丸化了水,点燃了异香,这才坐下慢条斯理的将那浸了药丸的水饮下,想着之前与伯姒说起的浑话,便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的人:蛊已渗入五脏六腑,只待引子。如今,便是师傅出面,也救不了你。
不一会,但见那沉睡的人逐渐转醒,迷梦魔障般独自在床上扭来扭去,阵阵吟语。
公子伯施则坐在另一头懒洋洋地杵着侧头,有一声没一声地附着懒洋洋哼唧,偶尔还打打哈欠,偶尔又用内力打坏一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