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般地流泻在墨染的夜色之中,泠泠的清辉,仿佛是一个清凉的梦境,将远山近水围困在愁眉不展。风也似乎格外的清凉,在如水的月光里放肆地奔跑,仿佛是一条没有潮汐的溪流,流淌着淡淡的忧伤和深深的牵绊。
身体已经麻木,没有痛觉,只是木木的、胀胀的。还有寒冷来袭,似乎身体被人用冰水浸泡过一样冰凉刺骨。
凌晨零点零分,祭祀开始就是我的死期,。现在是几时,而我早已没有了时间概念。
看管我的壮汉还是坐在他的凳子上,把头低下,闭目养神。颂莲刚打了个盹,这会儿已经清醒,状态好了一些。
台下的群众,大多已经散去。剩下的一些人,有的打起了地铺,席地而眠。精神足些的,点起篝火,几个人围着聊天取暖。
生存的几率是零。我无法能为自己逃脱,或者是村民发善心,能找出任何理由。生命的终点已至,已经成了必然,既然如此,早死就是解脱。而一分一秒的等待死亡,却成了巨大的煎熬,我拒绝恐惧,死不可惧!
赴死的心已定,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放弃了抵抗,而大脑却无法停止思考。
我想到了改变我思维方式的五爷,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念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阵酸楚,永别了我敬爱的五爷。
各种我想念的人,美好的记忆,不断的涌现在脑海。越是不去想它,越是挥之不去。心中的痛越积越多,却又无法爆发。老天啊,求求你早点给我解脱吧,此时此刻我只求一死。
“丢呀丢呀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快点快点抓住她,快点快点抓住她。”耳边又响起了自己童年唱的歌谣,孩子们稚嫩的童音和银铃般的笑声,男孩、女孩围坐成一个圆圈坐游戏。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一个五岁的大男孩儿,仰着他大大的脑袋,迎着清风、暖日,笑呵呵的唱着儿歌,一路奔跑着,全然来不顾他脚下的路。
他叫董朝晖,一样的年龄,可他发育的却比我们大一号。对得起——他”大男孩“的称号。朝晖——正如他的名字,早晨的阳光,阳光大男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普照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每次看见阳光总能想起你的笑,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童年。
上小学他身材比例还算正常,上中学时身体突然超前发育,人长得又高又壮,还没有毕业就被乡里的巡逻队看中了,要请他去做保安。我戏称他”电线杆子“还吃了他几老拳,擦,这货竟全然不顾多年老友情谊,下手忒狠。
想到这里我脸上终于挂起一丝笑意。多年不联系了,不知这货现在在做什么,最后一次见他是在逛庙会的时候,他带着老婆和3个孩子,一路走,一路忙前忙后吆喝他的孩子,生怕走丢了。
我和他只打了个照面,由于人流拥挤,只是寒暄了几句就擦肩而过。这小子真能生,下次再见到他,我会问他,你这么能生累不累,不怕闪坏了腰吗?哈哈哈
下次再见到他?还有下次吗?永别了我的朋友们,哥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们祝福......
不想再思考了,越想越失落。不能选择何时死,我却可以选择何时睡过去,来斩断绵绵不断的思绪。
闭上眼睛,清空大脑,缓慢呼吸,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夫君,你还记得370年前,我们的约定吗?直到今天我才寻到了你,让你受罪了。天凉了,没办法给你一个拥抱,也没有办没给你一件外套,记得照顾好自己哟。
是谁在说话,我四处寻觅,却找不到来源。这声音熟悉又陌生,清纯、甜美,仿佛是天外来音。
你是谁?你在哪?你要做什么?惊奇之下,我连连发问。
夫君,我是玉儿呀。
什么玉儿,什么夫君,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传来抽泣声,充满了幽怨和期盼:你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我们此生注定要为大明朝效力,报效国家的赏识之恩。你还记得血染战袍吗?我们两人被三千清军围困,你我相拥在敌军中央,不断涌上来的清军自动从身体内部炸裂,尸山血海,红色成了主旋律,红遍了山,红遍了河,红遍了战场,红遍了天际.....
这个女孩说的这幅画面,好熟悉呀,只是我不记得在哪里见到过,可能是从哪个电视剧里看到的场面吧。我低头沉思。
什么370年前,什么效忠大明,你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姑娘,你家人可在你身旁吗?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跑,外面有危险。
怎么?你以为我是疯婆子吗?告诉你,我可是比你还清醒,比你还要认真,你个傻狍子!
姑娘,你现身吧,让我看看你是谁?
好吧,本宝宝就为夫君歌舞一番,权当为你消愁解闷。
此时,场景突然来了个大切换。复古的庭院,鸟语花香,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