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出的幽幽异香气味。
巨大的龙湫木棺椁停放在太庙的大殿正中,四壁悬挂的白色挽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棺椁前供桌上排列唯有国君可以享用的太牢祭礼,合着袅袅烟雾来去,告慰着声息具无躺在棺椁内的周景王。
飞檐上叮叮作响的鸣镝,合着踏踏靴声将姬猛从哀思中惊醒,张目之间,却见周王朝的大宗师单旗早已买进殿来,噗通双膝着地,叩拜在景王的灵柩前。
老臣参见王上,老臣叩拜先王上,愿先王上在天之灵,赦免老臣护佑我王上不周之罪。
单旗在两个王子内斗之时,舍命救护姬猛,帅禁卫军击退姬朝篡逆之师,拱卫王权和都城,是姬猛继位的另一位功勋重臣。
姬猛静静看着这位已经掌握了周王朝所有军队指挥权的大宗师,待其在父王灵柩前叩拜完毕,趋前搀扶道:单卿快请起来。单旗借势站了起来,对着姬猛曲腰参拜道:老臣惭愧啊,不能救护王上免于惊扰,老臣有负王上所托,请王上重重责罚。
姬猛微微一笑,注目单旗缓缓说道:爱卿为孤王舍命拼杀,身被数箭,血战姬朝于宫门之前,孤今日有命为父王守灵尽孝,实为爱卿之功。
说罢目不转晴,直视单旗,单旗慌忙拱手道:这些都是老。。微臣应该做的,我王如此夸赞,微臣,微臣着实感激,王上不责微臣,已属浩天之恩,实不敢言寸功于王上啊。
姬猛看单旗惶急的神态,心中一热,的确如他自己所言,姬朝谋逆当日,若无单旗一骑当千,舍命相护,他这个王上早已去列祖列宗哪里陪伴左右了。心念及此,抬起手来攥住了单旗参拜的双手,重重说道:孤已上禀父王在天之灵,我大周朝有如卿这等尽忠竭命的肱骨之臣,足以告慰父王和列祖列宗们的在天之灵了,爱卿不必过于自抑,孤与爱卿非君臣之谊可以尽言啊。
单旗闻言身躯大震,噗通一下,双膝跪地,颤声道:王上,有王上此语,微臣纵为飞灰,也感荣宠已极,王上错爱,微臣举家和族感激涕零,愿为王上竭忠尽命,死而后已。请王上受微臣一拜。言罢磕头不止,青砖地面立时响起闷声响。
姬猛俯身一把将单旗拉住,柔声说道:爱卿,孤不喜欢听到死字,孤还要爱卿为我大周兴盛,多多善养性命才是。单旗目中含泪,重重答道:王上宽心,微臣自幼习武,体壮如牛,王上但有差遣,微臣时刻待命左右。姬猛闻言一笑,轻嗯道:今天孤召你来,是有要事相商,选在这里,肃静些,爱卿救护之意,孤心中时刻不忘,来日方长,不在此时绪言,就说正事吧。
单旗肃然道:王上吩咐便是。
姬猛负了双手,轻嗯了一下,缓缓踱了几步,望着太庙宫门外莽莽远山暗影,半响轻声道:爱卿昨日递进的书简说楚国玄铁军进犯王城郊野,可有应变之策了。
单旗微微调整了一下身姿,郑重答道:回王上,微臣已调王师的二师和四师前出至洛水以南,警戒待命,微臣昨夜密巡南营,守备森严,将士枕戈待旦,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需我王一声令下,微臣即刻擒此楚国宵小来见王上。
姬猛听到单旗说的话,微微抿了一下嘴唇,转过身来,看了一下单旗缓声道:爱卿受累了,如此尽忠王命,深夜驱驰,孤王很是感佩。
单旗急忙拱手道:王上言重了,此皆臣子份内之事,请我王命,单旗之言非虚,擒拿楚国小辈,犹如探囊取物,王上勿忧。
姬猛点了点头,又踱几步,睁开细目重重说道:爱卿的安排甚为妥当,孤唯一担心的,我朝自东迁以来,渐逝威望,对诸侯之约束和震慑,已大不如前朝。而楚乃南方横强之邦,曾有问鼎之心,兵强将勇。此番忽然越境进犯,并不知其中缘由,如此踌躇至今,不能立下决断。
单旗闻言一怔,不由近前两步,急急说道:王上,目今楚国大军压境,形式急迫,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待擒了楚国官兵,王上一问便知缘由。
姬猛忽然住了步,看着单旗说道:逆朝隐匿在楚,和本次楚国犯境,难道毫无干系么?
单旗闻言,一拍脑门呼道:对啊,哎吆,王上所虑及是。单旗头磕的重,手却拍在自己肿起的额头上,不由哎吆了一下,立刻想起自己这样有失大臣体面,立时惶急起来,面上不由泛出了红色。
姬猛看着单旗的窘态,心里微乐,正色道:卿刚才之言,不无道理,爱卿之力,孤是亲眼所睹,勇冠三军。顿了一下沉声又说道:孤令你这个大将军,孤的肱骨之人,即刻亲率将士,擒拿犯境楚军首恶来见孤王。
单旗跪地高声回道:微臣领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