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话,忙咽下口里的吃食,撇撇嘴道:“他呀,长兄一回来便全忘了我这个阿姐了。此时不知道又跟着长兄那群狐朋狗友,在那个地方学坏呢。”
风晨见她不过豆蔻年华,却偏偏装出一副老成之相,心下暗笑,却还是正经问道:“牧天可是你的长兄,又向来懂得礼让,你拿了人家的‘青柳’,说起人家的不是来还毫不嘴软,究竟你长兄是如何惹到你了,要遭你如此嫌弃?”
龙牧若低头看了看隐在腰间的“青柳”剑,抬起头笑嘻嘻地说:“小叔果然厉害,一眼就发现了呢。不过我要这剑才不是承他的情,是知道这把剑原是小叔的东西我才要的,不然他便是有十把神兵宝剑,我都懒得看上一眼呢。”
风晨眉毛略挑了挑,笑而不语。牧若却是顿了顿后,四下里望了望,面带犹豫,最终却还是凑近风晨,神秘兮兮地道:“小叔,我告知你一件事,但你能否答应若儿,千万不可告诉别人?”
见风晨笑着点了点头,她才下定决心,说道:“小叔可还记得,母后甚是爱猫?”
风晨略一点头,“不只是爱猫,只要是长相喜人的动物,她若见了都是走不动路的。对了,上次在你二叔月泽那里,她不就抱了一只‘雪眉’嘛。”
龙牧若的眸子微不可察地黯了黯,却又马上接着道:“确实如此。不过在三年前,那时‘雪眉’还没来,父上送与母后一只叫‘小狮’的狮猫。那猫毛色金黄,一蓝一黄一对鸳鸯眼,长得煞是好看,走起路来也威武得像个将军,就是性子有些高傲。别说常人,就算是母后,它若没那个心情,照样爱答不理。可惜那‘小狮’,最后却是被长兄给打死了。”
风晨略吃一惊,“好端端为什么打死,那猫难道哪里惹了你长兄了?”
说到这里龙牧若明显有些气愤,“长兄确是向母后说那‘小狮’扰了他练功。可那次我恰巧在楼上看到,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他先逗弄的‘小狮’,小狮不理他,他便莫名地恼怒,最后拿了杆长枪活生生把‘小狮’捅死了。我来迟一步,终是没能救下‘小狮’。后来他虽然主动向母后认了错,但母后心里有多气怕是没几个人知道。我若不是怕母后听了更添伤心,早就把一切告知母后,让母后好好地惩治他。”
风晨咂了咂舌,不想这个天资聪颖文武双全、龙都人人交口称赞的侄儿还有过这么一出。他拍了拍龙牧若的脑袋,说道:“毕竟你长兄那时还小嘛,总有些做错的地方。好在他现在也长大了不少,谦恭有礼,处事有度。做错事虽然很不好,但好在有些错事是有机会改正的,你也不用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若别人总揪着你年幼无知时候一件错事不放,又怎能看到你现在这般贴心懂事。”
龙牧若撅着小嘴,勉强点了点头。风晨知她一时免不了介怀,便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再多说什么。抬头看到前面街角处围了许多人,想是一些卖艺或赌棋的,便领着龙牧若挤过去看个热闹。然而此时却听身后有人唤“小叔”,他扭回头去看,却是古卓古凡兄弟俩跑了过来。原来他二人也是无事闲逛,正巧在这里遇上了。
古凡掏出些路上买的小吃零嘴递于风晨两人。龙牧若却是毫不客气,一把拿了过来,边吃边质问他们,“你们两个,向来不都是与我长兄臭味相投形影不离的吗,怎么今日没与他厮混在一起?”
古卓见古凡只知一脸腼腆地傻笑,便开口答道:“天哥儿说要与你父上下棋呢,我们嫌太闷了,就出来街上走走,不想碰见小叔和若儿。”
风晨点点头,“若是你们那个父亲也能像你们一般,常常出来走动走动就好了。偌大一个盛会,他居然都懒得挪身子来看一眼。”
古卓嘿嘿笑了笑,“父亲他向来是那种性子,小叔你是最知道的。”
风晨一笑,不再答话,扭头看向人群里,却见那儿围着的是一方棋局,一位富家老爷打扮的人,额头上汗涔涔,双眼紧盯着棋盘,显然局势颇让他焦头烂额,另一位却是衣衫褴褛,身上裹着条破旧的毛毯,露在外面的手指冻得通红,神色之间虽然平淡,但脸上几道交错的疤痕,看上去倒颇为吓人。
龙牧若与古卓古凡两兄弟对这棋局并无太大什么兴趣,只在旁边聊些一路上见到的好吃好玩的小玩意儿,叽叽喳喳的颇为投机。不一会儿人群里一局棋罢,那贵老爷模样的人唉声叹气却又心甘情愿地奉上几两碎银,已是摆明输了。那疤脸男子道了声“承让”,然后朝着外面龙牧若几人,朗声道:“几位公子小姐,若是不常来这洛城,那城西的桂圆坊可一定得去看看,那里的糕点小吃,比之龙都里的御厨手艺,据说也是分毫不让。”
龙牧若见那人突然朝自己说话,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告了声“叨扰”,又想起他口中提到的吃食,免不得意动。风晨自己无意离开,便让古卓兄弟二人携她一起去了。待到几人欢欢喜喜走远,那疤脸男子又转向风晨,“这位公子,相遇即是有缘,若是不嫌弃这地方鄙陋,不如坐下手谈一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