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墙壁上挂着一幅《寒山折梅图》。
“侯先生可真够简素的呢!与诺大的家业有些不符啊!”乔珏笑着打趣道。
“这三进的院落是祖上所留,宝如无能,只能勉强支撑着家业不倒,金玉其外而已。”侯宝如抿了一口有些凉的茶水,不甚在意地说道。
“所以说,说书先生这行业不如经商做官当地主有前途啊!”
“奈何宝如既经不了商,又考不取功名,更没心思当个地主,独独爱这茶馆讲叙之道。乔公子,《三国演义》……”
“知道你就迫不及待。性子太燥。”乔珏很不委婉地批评了一句,引得侯宝如苦笑,“拿纸来!”
因为几乎不须思考,仅仅只是将记忆中的故事搬到纸上,所以乔珏还有余力打量面前的书桌。书桌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花瓶。瓶身裂片,别样美感。
“哥窑青蓝裂片瓷瓶,三十年工艺老匠作师刘宝的作品,侯先生花了大价钱贴上老脸,才从古董商人纪缝手中购得的。真是日日把玩观赏,一天不辍。”说话的是冯木清,说完“啧啧”有声。
侯宝如一脸自豪,道:
“纪缝可是真把这瓷瓶当成个眼睛珠子,起初说什么都不卖,说是要传给子孙。嘿……最后不还是卖给我了?”
“那是侯先生您一连在纪记古董店堵了人家三个多月,人家实在没法了,只能卖给你消灾了!”冯木清嘴撇得老高。
“那也是我有毅力有恒心。有志者事竟成嘛!”
“是是是,您老总有理。”
“可不是!”
“您老喜好瓷瓶?”乔珏一边运笔如飞,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侯宝如看了一眼乔珏书写的状态,很是满意。因此放心答话道:
“不仅瓷瓶。古玩我都爱。”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颗指腹大的土黄色玉石,不停地在自己的鼻尖蹭着。一边蹭一边说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
冯木清犹疑地道:
“看样子是古玉?和田?还是……”
“羊脂玉。最是温润,能滋养人。”侯宝如神秘地说道,“知道这玩意儿从哪儿来的吗?”
“坟里。”说话的是乔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着啊!”侯宝如猛一拍掌,“就是从墓里刨出来的。但有一点你们肯定不知,这羊脂玉并非陪葬品,而是……”
“肛塞!”乔珏咬牙切齿,扭头怒瞪着侯宝如,“给我把那个塞**的石头拿远点儿!再让我瞧见,我直接扔进你家假山石里!”
“乔公子学识渊博啊!”侯宝如“啧啧”赞叹,“难不成乔公子也有类似的器物?”
“不要跟我说话!”
“若有,我可用高出市价三成……唉……你别说不写就不写了啊,年轻人怎么这么大气性呢?”
乔珏已经在怀疑侯宝如是诚心怄自己,当他从冯三柳和冯木清口中得知,乔珏敲诈了老鸨二百两银子却没有立刻还给他时,便怨起骤生。真是一个钻进钱眼儿的糟老头儿。
这样,乔珏就更不能还钱了!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