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生话里已然说的明白,以钱换命,余小七你只要把藏银交给我,我便会放了你。
这虽说不失为一件公平的交易,可是余里手上哪有钱财?
但现银没有,不代表没有获得现银的办法。
余里安抚了一下情绪激动的陈久生,道,“大人,银子现在是没有,可在下只需要几日的时间就可以弄到银子,解大人燃眉之急!”
陈久生疑惑,“你怎知我有燃眉之急?”
余里嘿嘿一笑,“自然要感谢大人您的小舅子,是他告诉我的。”
“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久生紧握双手,暗骂起曾全。
将曾全招进牢班,陈久生也是无奈,若不是害怕家里那口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胡闹之举,哪会安排那个做事毫无分寸的小舅子去狱中任职?
哦对了,前些日子他还在曾魅面前哭着喊着要去做牢头,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余里不曾想到,此时他不经意的言语,竟会碰巧报了王义那时的鸡腿之恩,好人有好报,是不是就是如此?
“大人稍安勿躁,想来在下若是解决了大人的问题,大人还应该好好感谢他呢!”
“我感谢他?我不踹他两脚就不错了!”陈久生气道。
“呵呵,大人真是性情中人!”余里不着痕迹的恭维了一句,“大人,在下斗胆问一句,不知您到底欠了天衣赌坊多少银子?”
陈久生踌躇半晌,哀叹了口气,道,“一千七百两,赌坊的杜老板说了,零头已经给我抹去了。”
一千七百两?一千七百两是多少钱呢?
余里默默算了一下,心中答案不明,但这一千七百两听似不多,却搞的堂堂襄州长史如此唉声叹气,想来一定不是个小数目。
“没事,不就一千多两银子吗!在下有办法!”
“恩?是何办法?”
余里淡然一笑,故作神秘道,“到时大人便会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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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审过程草草结束,余里和肖白二人复被关进大牢,不过与之前的心境大不相同,余里此时整个人如同换新一般。
襄州大牢。
肖白对余里的变化唏嘘不已,追问他在后堂和长史说了什么话,那城郊的钱财又是这么回事,余里耐不住他的絮叨,索性就将与陈久生达成交易之事,全都告诉了他,当然,陈久生说事后将罪责全部加到肖白身上的事余里隐瞒了起来。
“最后,陈长史说手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便将我赶了出来。”余里顿了顿,道,“简答来说,只要能在三天内赚到一千七百两银子,咱们就得救了!”
“一千七百两?”肖白大惊,“你可知一千七百两是多少钱,平白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也不过十两,一千七百两,这要去哪弄?”
“山人自有妙计!”
肖白不作信的看了一眼余里,心中对他要在三天内赚一千多两银子的事情全然不相信,默默走到牢房的另一边,靠着干草别过身去。
余里嘴上轻哼一声,也躺了下来,就着从窗口照进的阳光,心中开始不断完善起赚钱大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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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余里和肖白的提审后,陈久生赶忙从前堂退了回来,疾步跑到了州府内厅。
刚刚就已经有人传话过来,州牧此时已经到了。
襄州乃是大唐重州,自然设有不同的官职来处理不同的事务,长史虽为一州之长,但却不是襄州最高的行政官,上面有州牧,旁有刺史。
所以说,长史看似风光,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陈久生扶着门框,伸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拽着一身的肥肉从堂前跑到内厅,对他来说简直要命。
“州牧大人,久...久等了!”
“陈大人莫急。”
此时内厅中央端坐一名青须白发的老者,身穿墨绿色官服,老者将手中茶杯轻放在桌上后,对着陈久生道,“陈大人对人犯的提审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陈久生迈进内厅,坐在了老者身旁。
老者复将茶杯端起,轻轻吹走水面上的茶渣,问了一句后便没再说话,陈久生颤颤的看了老者一眼,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此时陈久生心中没了计较,局促着不该如何开口,心道,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州牧挑这个时候过来,难成不是为了天衣赌坊欠银一事?
长史为官,功过全凭州牧,刺史上报,可以说,欠银的事情一旦败露,陈久生就会成为这老者手上的蚂蚁,是拿是捏全由人家做主。
陈久生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对老者试探道,“不知林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