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虔子低头看看剑匣,道:“这里面是我父亲最爱的几卷书,那些水贼只要值钱东西,所以就没抢走。父亲遗物如今只剩下这个,我就想着带在身边留个念想。”
那渔翁并不识字,听说匣内是书,便不再问,又问道:“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在吗?”
沈虔子听到渔翁如此一问,想起惨死的父亲家人和下落不明的兄弟母亲,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摇头道:“没有了,我家本就人丁稀少,如今父亲再一去世就没人可以投奔了!”
渔翁看到沈虔子哭的真切,便信以为真,再看他的目光也同情起来,叹道:“哎,你也真是可怜,这么小年纪就成了孤儿。”说着又看了眼沈虔子手中的剑匣,续道:“难得你一片孝心,还知道守着父亲遗物,不似我家的那个不孝儿子,为了钱连自家祖坟都能给刨了。”说着一扯船帆,船便驶离了小岛。
湖上风大,小船借着风势行的飞快,沈虔子在船中坐稳,问那渔翁道:“敢问恩公,我们现在哪里啊?”
“哦,这个小岛唤作小雷山,离着吴兴城差不多有十几里远吧。”渔翁一边操帆一边答道。
“离吴兴十几里远!”沈虔子想想自己竟从城西的弁山底下走到了太湖中的小雷山,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你也是运气好,碰上了我正好路过这里,要知道这岛因为太小,又不产什么东西,所以平常都没人来。现在天冷,更是连水鸟都看不到一只。”
沈虔子闻言忙又一再称谢,渔翁从船上摸出几条鱼干递给他道:“我看你也饿了,现在正好是傍晚回去,带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条鱼干,你就先凑合着吃点吧。”
沈虔子此时早已饿的够呛,接过鱼干就啃了起来,连鱼骨也一并嚼碎了咽下去。那鱼干甚咸,沈虔子吃到口渴,扒在船舷边上捧起湖水就喝。
渔翁看他这副模样,哈哈大笑道:“慢点吃,小心鱼刺噎着。看来你是真饿的不轻,一会到家我让家里那口子再做些饭给你吃。”
沈虔子一边嚼着鱼干一边点头。那渔翁看到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别急,我们现在顺风船快,一会就能到了。”说着手往前面一指道:“你看,前面已经能望到湖岸了。”
沈虔子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水边天际交界之处现出一条黑线,慢慢变粗,果然就快到达岸边。
不一会船到岸边,渔翁从挂在船舷边上的竹娄里取出两尾鱼来,领着沈虔子走没两步,便回到了家中。
沈虔子跟着渔翁进到屋内,只见里面简陋的很,角落里铺着些稻草便是床了,另一面灶台上支着一口锅,摆着几个破碗,一个妇人正蹲在旁边添柴烧水,看到渔翁进来,忙起身迎了过来,才要说话,看到边上沈虔子,一脸诧异的问道:“老头子,这孩子是谁啊?”
渔翁扶着沈虔子肩膀,将刚才的事情对那妇人说了一遍。女人家怜悯心重,听说沈虔子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便拉过一边嘘寒问暖。沈虔子被她关心,想起母亲,忍不住又是一阵伤心流泪。
渔翁将鱼打理干净,让渔婆煮熟,又热了几碟野菜,盛了些饭,三人便吃了起来。沈虔子这些天来一直担惊受怕,忍饥挨饿,饭都没好好吃过一顿,这天晚上才算真正好好吃了一顿。
吃完饭,渔婆又取过针线,要帮沈虔子缝补身上衣服。沈虔子推脱不得,只好脱下衣服给她,自己坐在一边,看她就着黄豆大的灯光给自己缝补衣服,不觉想起母亲,便好奇的问道:“老婆婆,这里只有你们老俩口住吗,你们的儿子呢?”
沈虔子这话不问则以,一问便勾起了渔翁的烦心事,只听他长叹一声道:“哎,你不晓得,我家中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成天就知道吃酒赌钱,十天半月都不回来一次,回来也是要钱再出去赌。”渔翁提起自己儿子,一阵摇头。
“哎,是啊,别提这个不孝的儿子,都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也不找个正经事做,成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家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出去赌输光了。”渔婆说起儿子,也是不住叹气。
“别提那混账东西了,说起来我就来气!”渔翁看看沈虔子,话题一转道:“我看你无家可归的也是可怜,不嫌弃的话就住我们这里吧。”
渔婆听到,也附道:“是啊,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住这里好了,我们家里虽穷,但一口饭还是有的吃的。”
沈虔子听到感动,然而却不敢答应,只因自己还是朝廷叛党之子身份还在,若是留在此地,怕会牵连二人。正犹豫间,只听门口“吱”的一声响,一个嘴里骂骂咧咧的二三十岁邋遢大汉推开大门,一脸无赖模样,靠在门框上边打着酒嗝边道:“我回来了,饭做好了没?”
渔翁回头看见,张口便骂:“你这不孝的东西,又在哪里喝得醉醺醺的?亏你还知道回来?”
渔婆也说道:“儿啊,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久也不回来,害得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