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错过天机。
“在...在...呃啊...”
宋彧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突然没了下文,叶厚云察觉到不对劲,忙惊慌失措地看向宋彧。
只见此时此刻他的嘴巴大张着,只“啊。啊。”地低声呻吟着,眼睛睁得有铜铃那般大。
突然,他的脑袋猛地歪向一边,身子再没有动弹。
刹那间,从他的眼眶里、鼻孔里、嘴瓣凹槽、耳蜗里与耳垂边缘飞快得流下一道道血线来。
那些殷红的血渐渐地几乎将要湮没了他的脸和脖子,一滴接着一滴地掉在地面上,将丛生的杂草染上了猩红色的斑点。
叶厚云颤抖着伸出双指去探宋彧的鼻息,果真,宋彧气绝身亡了。
没想到,一代武林盟主竟在这乱葬岗里了却生命,还落了个七窍流血的下场。
叶厚云吓出了一身冷汗,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摇晃着沉重的脑袋,对宋彧的死难以接受。
倚剑和锦书见宋彧撒手人寰了,忙悲痛地扑在他身上,呼天抢地,哀哀欲绝。
“少爷!少爷,你不要死啊!少爷...”
两人的嘹亮而又凄怆的哭声响彻整个乱葬岗,直震撼得那大枫树哗啦啦地落起飘飘洒洒的叶子来,她们伏在宋彧的尸身上,眼睛业已哭得红肿。
不知不觉地,乌云摒住了一隅天光,青山垂泪,草木含悲,一代天骄就此陨落。
叶厚云正黯然神伤之时,突然发现了宋彧右手上的一些微妙动作,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见宋彧的右手掌僵硬地竖直,似乎每一处毛孔都在膨胀。
而他的中、无名、小三指夸张地弯曲着,将手心的肉掐得死死的,而他余下的食指横向正前方,像要努力戳破什么东西似的,大拇指则与食指近似垂直着,顽固地往天上翘起。
叶厚云陡生疑惑,他心中暗自琢磨道:莫非这是少爷临终前的提示?那少爷的这些动作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他冥思苦想着,猛地回忆起刚刚自己听少爷的遗言时,他恰好说到“我的...金...金库...钥...钥匙...藏...藏在...在...”这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话为止。
联想到这儿,叶厚云突然一拍大腿,暗想道:啊!我明白了!这是少爷说不出来话的时候,特地偷偷做了这些手势来暗示那金库的钥匙藏身之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厚云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放映着宋彧右手上的手势,费尽心思细细揣摩着。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抬起自己的右手掌,模仿着宋彧的手势。
他紧盯着自己的五根手指,灵光倏忽地在眼前一闪。
“我懂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叶厚云收了手掌,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笑意,胸有成竹地自言自语道。
将近正午时分,天气变得越来越炎热,骄阳似火,火伞高张。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燥热炽烈,三个人的心情也像那滚烫的土地一样沉闷着。
冷静又周到的叶厚云在附近挑选了一处肥沃而干净的土坡,在他的布置与指挥下,三人一同将找来的藤蔓包裹住宋彧的遗体,然后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已挖好的坑里,将安静的宋彧埋葬在这山岗里。
倚剑舀起最后一抔黄土,哽咽着说道:“少爷,您一路走好!”
这时候,一阵清风吹来,轻轻地拂起她手里的黄土,撒尽在宋彧的坟头。
就此,一代盟主长眠于这片乱葬岗中,与孤魂野鬼为伴,与风雨雷电为侣。
只是,在他的坟头,只是单纯地堆了个石碑,而那所谓的石碑上面没有刻下一个字,连宋彧的大名也没有刻上去。
其实,本来倚剑与锦书执意要刻上宋彧的姓名,但是被叶厚云极力阻止了。
“爹,我们少爷是何等显赫人物,葬在这片山岗里已是极为委屈了,为何还不能在此留下他的威名呢?”锦书满腹狐疑,忿忿不平地对叶厚云质问道。
“书儿,你真是糊涂了!就是因为少爷名扬天下,我们才不能在此留下少爷捐世的痕迹啊!”叶厚云连连摇头叹道。
“这,究竟是为何呢?”锦书越听越糊涂,忙追问道。
“哎,如今之武林,魔教当道,荼毒生灵,愿意挺身而出为正道奉献的正义之士越来越少,大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要不是少爷他一柱擎天,恐怕我们所有人早就命丧魔教之手。正是因为有少爷统领,当今武林才得以太平安定,那些巫衣教的鹰犬才不敢轻举妄动。”
停顿会儿,叶厚云继续说道:“众所周知,巫衣教教主白禅异多年来一直将少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有一天铲除这个绊脚石。现在,少爷不在了,还有谁能抵挡巫衣教的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