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标题章节(2 / 11)

诗传千古 萌太齐 19793 字 2017-11-26

和女孩分别后,安去了寝室,寝室里还没人,安去走廊头给?打电话,?兴奋地问她,学校好不好?她,好不好?

安激动地连续说了几遍“好”,然后眉飞舌舞般细致地描绘着学校如何好。?嘻嘻哈哈地笑着,声音中佯装着掺合几丝妒嫉,“安,你好好哦,”安也扑哧一声笑出来,“??是个调皮的孩子哦!”

女孩子特有的甜腻笑声融合在一起,透过长长的电话线彼此纷挠纠缠不息,她俩一直笑了很久,说了很多话,谈了些着不到边的际的梦,和坚定的理想……

“说太久了,笑太多了,到后来都会感觉累了”安在跟初中老师谈高中感受时高兴但又伤心地描绘着那一天的事。

那兴许是无形中一种浓度极大的幸福,因为幸福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极短时间内就把人包裹其中,于是人似乎成了掉进贝壳里的一粒沙,在和黏液亲密接触后,人成了珍珠。

那亦是一种溢得太满的幸福,因为得到超过了可能拥有的容量,幸福的汁水开始不断外移,最后一滴都不剩了,只一个干涸的空壶,看着它的结实的瓶底上的洞痕,包包坑坑,凹凸不平。是啊!滴水穿石。

是不是拥有太多,就注定生命中的色彩就只剩下黑白,只能失去?只能失去。因为无力争取。

(三)高中的生活是意想不到的难过,(不是“难过”一词而是分开的“难,过二字),每走一步都是艰辛的,都是带有顾虑的,安感到疲倦,多次有透支的迹象。

失去了很多用于包装的光环,不再是班委,不能再播音,不能再画画,不能再打篮球,当然最最不可能再是学生会主席。安感到轻松,但是薄弱,像卸下战袍盔甲的战士,少了行走的负担,可是多了生命的威胁,就像赤角走在飞沙砾的戈壁滩上的一朵无根小花。

这些感受是很早就开始具有了的,因为突然从备受期待关爱的公主生活一下跌落到无人问津的深渊,时间极短,距离极长,所以加速度就不可避免地极大,你说,有人会对一下子从飞机上摔落没感觉吗?

安忽然很想念原来的教师,他们都挺纯朴,笑容明媚,更重要的是他们让安感到轻松与踏实,想到至极处时,她的眼泪就哗啦哗啦落出来。擦掉眼泪后,眼圈总是红肿着的。她给他们写信,往往是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因为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因为不知道能写些什么。“告诉他们我难受吗?”安在日记中写到,“不可能的,那样只能让他们担心。”老师们明媚的笑容一直徘徊在安的脑海中,她开始小声地哼起刘若英的《后来》声音很轻,歌词含混模糊。

小时候,安看过一部很长的古装片,片名已经忘了,只记得些模糊片段,有一个动作给安的印象是很刻骨铭心的。

“那个女人,她被未婚夫欺骗了,万贯家产一夜间荡然无存,她的父母甚至遭她未婚夫打,她被关在柴房里,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她紧咬着嘴唇,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倒下,泪水模糊了的双眼却是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看这部影片时,安是个脸粉嘟嘟的孩子,扎两个一荡一荡的态度羊角辫。

80年代末期的孩子有个致命的通病就是早熟,敏感,对于事物有与生俱来的洞察力。

那个影片中的女人对安的影响,无疑非常巨大的,看影片的时候,安从嘻嘻哈哈到沉默,再沉默,女人的泪水沿面流到精致的贴身旗袍上,安捏紧小手,手心是潮湿的,仿佛女人滑落的泪水在掌心里。

安,也许是从那时便开始真正成长起来,犹如脆弱的花朵俞来俞坚强,俞来俞具有韧性。

从此,少了倾诉。

直到后来,终于丢失了倾诉的姿势,忘却了倾诉的方式,失去了倾诉的能力。一切只是源于两个在口腔中会融成坚毅气流的两个字“坚强”。

对谁说呢?说什么呢?

说我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人,整天在行尸走肉,不再是班干部,团委干部,学生会干部,不再播音员,不再是普通话示范生;说我不再优秀,成绩,画画,篮球,曾经的拿手,现在却显得稚拙的技巧;说连班主任老师都不认识我,自己就像一个浮魂,存在于偶然之中;说最引以自豪的文字,多次获得满分的作文,最受老师的青睐的随笔,现在却没有一个人知晓了,像被打入海底的石子,永远翻身之日……

可是,能说吗?

当一切开始沉淀,哭泣便成了家常便饭,常常是哭着从现实中入睡,又哭着从睡梦中醒来。在寝室宽敞的阳台上坐着,站着,看繁华的大道上,许多名贵小车,货车,货车,长途客车,川流不息,呼啸而过,霓;;;;;;;;;;;;虹灯在地上拉出优美的侧影,灯光混浊,似乎裹着许多尘埃,盘桓的高速公路,鳞次栉比的房屋,一切都是不可挑剔的美,可是美得凄凉,空洞,钢筋混泥土的建筑永远是冰凉的,属于喧哗的都市,就像那些砖砌楼房,瓦房,矮矮的座落于道路两侧,是属于小县城的,长满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