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掩帽檐下的视线似是扫了她一眼,「你这心眼多的小妮子,也不用想从吾这里再套什么话了。…要说弱点的话,刚刚那丫头不是已经看见了么?为何不懂好好利用……?」
「诶——…?但是小木头说她看见的,应该就是今年四月七国盟会的时候,我和哥哥他们一起坐船入京的那天啊?知道那天事情的人也不在少数,可还是被那达特利借樱塾的庇护免了罪,甚至还得了表面上的平民身份,如今再想追究——…」
「——是平民,还是达特利这些都不重要。不管是谁,」黑袍女子不客气地打断郦诗的话,「只要动手杀了官家的人,便足以构成立决的死罪。」
先是一怔,终是领会到对方意思的郦诗反应过来后,难以抑制地面露狂喜:「我明白了,阁下是说——」「话,吾已说得很清楚了。最后,算是本阁的提醒,」若有若无地朝不远处小脸煞白的小木头投去一眼,那凉月阁下道:「夜长梦多,时不待人,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就尽早去做罢……」
「啧啧,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来砸场子了不成?瞧这一地狼藉的……」正当白夜照一个人收拾着被小木头摔碎的茶杯瓷片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笑吟吟的声音。负手行至近处,郝瑟眼尖地留意到地面上并未残留多少茶渍,遂坏笑道:「哟…在这里呆的时间好像还不短嘛。莫非是咱们的太子座下来过、做完坏事结果心虚逃跑了么?」
「能否别在背后用这种可怕的恶意揣测别人,呐,我说?」说曹操曹操到,前堂中的两人循声望去,却见萧烨夹着要来返还的卷轴站在书库门口,边神色无奈地挠了挠鼻头:「别让我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对人性心灰意冷成么?」白夜照见状,只得就方才发生的事略作解释,两人这才知道不久前她与小木头的交谈。
「没想到,小木头君的身世背后居然还有这般隐情……」
与萧烨的沉吟不同,对面的郝瑟却似乎毫不意外。她漫不经心地斜倚于椅背上,边以只手逗弄着爬上她肩头的一只寻墨鼠,语气中透着玩味地道:「唔……被双亲虐待致残、还被逐出鹿鱼岛……她是这么与你说的?」
「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只不过多少让我想起了一则有些意思的『趣闻』而已……」闻言,不仅白夜照,连萧烨亦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笑道:「哦?连瑟座下都这么说了,这所谓『趣闻』想必相当不一般罢?」「也没什么『不一般』的…只不过是小木头口中的那个『鹿鱼岛』上发生过的一起事件而已。虽然在当时造成了不小轰动,不过毕竟已经过去很久,那地方又是个交通闭塞、远离大陆的孤岛,你们没听过也很正常。」以完全是闲话家常的语气,郝瑟却面不改色地自口中吐出了一个…即便是第一次听闻的萧烨与白夜照,都能深刻感受到其上所蒙的浓重不祥色彩的词蠹:「十年前的『鹿鱼岛惨案』……」
「鹿鱼…岛……『惨案』……?」
「没错,十年前发生在那个远离大陆的孤岛上,骇人听闻的无差别屠杀事件……上至耄耋老者,下至襁褓婴孩,当时全岛三千余居民,无一人生还。」
鹿鱼岛慕容氏,原列锦国刹帝利望族之一。开国初期,家主在朝,颇受先代王君倚重。后受党争牵连,谪为庶人,携眷举族流放至东南孤岛。后人与岛上渔民通,女子亦不乏招赘者。十数代后,他姓者过半数没,岛上多为慕容氏后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