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是精明的，张大贵再没有上他家打过野食。就家里有了两个老婆，应付换应付不过来呢。但王老汉忘不了张大贵个王八蛋干下的好事。智慧是什么，智慧是一种与己与人都有利的东西。尤其是生存智慧，为什么老子有云，曲则直就是这个道理。王老汉硬生生的咽下张大贵强加给自己的耻辱，不是因为王老汉软弱可欺。而是王老汉在大脑中经过反复的计算，现在发作就是两个结果。一是把女人逼走，二把女人逼死。自己戴上顶绿帽子远走他乡。不能不能！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不敢当场自己碰死么？王老汉不敢想下去了。张大贵！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等着！王老汉的心里的仇和恨在一天天发酸膨化。但面子却是更加和善示弱，以求自安。王老汉最终没有成为种粮大户。为什么？日本人来了，屯兵在古镇上。后来人们回忆，古镇上到底有都少日本兵？有人讲有一百多，有人讲最多也就七八十人吧。算求你的了！常驻的就是一个小队，也就三四十人。皇协军可就海了去了！差不多超过千人。日本人是真真正正的明火贼！那时候皇协军带路，一两个日本兵压阵赶着轿车子就来了。粮食是给了！还要花姑娘。张大贵可犯了难，自己就是再混蛋，也不能把谁家女子送到日本人那里让作践。正迟疑间，日本兵可就按耐不住，闯进了他的里屋。大老婆换了身黑衣服，缩在坑角瑟瑟发抖。丫头小翠急得直调圈，也不知该往哪里躲。有个日本兵爬上了坑要对大老婆动粗，大老婆用头巾遮住脸。指指小翠，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她她，她年轻!日本兵放开大老婆转向小翠，把早已瘫软的小翠拽到坑沿。当着大老婆的面。。。。。。完事后，两个日本兵觉得不尽兴，有一个又爬上坑来，大老婆又指半大女子那屋，可日本兵哪能理会，还是奔她扑了过来。正在这时一声枪响，日本人急忙提了裤子冲了出去。事后张大贵赶车给小翠家送了一毛裢麦子就算了事。半大的女子当时就在院里做活，一是怀了孩子穿的衣服宽大，二是个小，三是脸蛋不显眼日本兵根本就没注意她。日本兵走了，大老婆呼天抢地，小翠更是寻死觅活。张大贵耷拉着脑袋，一样一样的去应付。

看着张大贵的遭遇，王老汉原来扩张土地的计划打上了问号。得找见靠山，生存是需要技巧的。王老汉初到咱村，先是寄居在东门的城门楼上。那是逃荒流浪者的临时寓所，在村里村外转了几天后。他夫妻两人决定留下，房子他也问了好几处，但最先开口问的还是张大贵的闲屋。不图别的！就图能有个靠山。张大贵的流氓本质暴露之后，王老汉就思谋着另找靠山。一个偶然的机会，让王老汉成为中粮大户的梦中断了。有一天王老汉背着一小截子绿豆去古镇上粜，碰见了一个老乡。河南的老乡，在老家也算有交道，老乡把他拉到了南门外的个小酒馆，跟他好一阵叽叽咕咕。原来老乡在第二战区的部队里担任军需采购，也就是买粮食。问有没有办法，王老汉说想想办法。当天晚上就说好了，和谁说好了。和张大贵呗！张大贵答应出售一车麦子。为了保险起见，老道的张大贵先与王老汉签了一个协议。协议是这个意思，如果卖粮食的人没把钱交到张大贵手里。那王老汉就得赔偿所有损失，王老汉也没啥钱，除了写上他从张大贵手中买的那三亩地以外，还得写上王老汉的老婆。王老汉看着就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实际上这种人心里都有一股子狠劲。张大贵！我操你娘，等老子有一天翻了身。嘴上却是，好我的张贵叔里吧，我能拿我的身家性命去耍哩！交易还算顺利，王老汉一次赚得五块大洋。老乡与王老汉约好接头方式就消失在夜幕中。说实话从那以后张大贵再和王老汉签什么文书就再没写过王大娘之类的话。找死哩吧！没看来的人个个腰里都别着家伙哩吗！

半大的女子也真是颠换张大贵，来了四年就生了三个儿子。人们也不再叫什么半大女子而改口叫了小老婆。而大老婆只生下过一个女儿，肚子就再没鼓起来。张大贵倒还是给她面子。夜夜来屋里去睡，但经常是半夜起来就不见了面。贼狼吃的好过死你们！

日本人投降了！古镇里那怕人的黄部也取了。在那烧纸的祭奠在黄部死去亲人的人们持续了好多天，因为当时就流传一句话，进了黄部的人没出来的道理。站岗的士兵可能得到上司的命令，不闻不问。其实后来才知道日本走后驻在那里的部队还是原来那伙子皇协军，只不过换了衣服。他们才不去撞那雾头子哩！那黄部里的很多孽都有他们的份。那几年在我们村，张家几乎每年添丁进口。大老婆先是等孩子满月后就把孩子抱过来养，后来就撒手不管了。五年就生了三个儿子，管的过来吗？小翠先是伺候她，后来半大女子的孩子还伺候不过来，那顾得上她。于是常常就是，贼狼吃下的长了狗肚子了，真能下呀！王老汉家也不示弱，也添了三个儿子。不过王老汉可再没置过地，盖过房子。多少年后人们才知道，王老汉在日本占领的那几年不仅给国军倒腾粮食，还领着一份情报费哩！

国军来了又走了，共产党来了。王老汉照样吃香。张大贵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