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主婆(1 / 2)

咱村的那些人 院丁 2384 字 2017-10-25

已经九十几岁的老人,究竟是九十几已无法说清。老人一头花白脏乱的头发,已看不出血色的脸上堆满了皱纹。听见人进去,老人努力地想侧过脸来看一下来人。

这是我们村活着的最大的老人,她的身世在很多年里就是个谜。大概就是个三几年,日本人还没打过来。当时抄着一口河南音的的中年夫妇两个拖着一个半大的女子来到我村要饭。几块凉馍下肚,中年人有了些精神。开口就央告大爷大叔给孩子找条活路,说做小也行,作使唤丫头也行。给要饭馍的是村东头的王老汉。王老汉是个热心人,本身也是个外来户。当时来的时候就借住在张大贵村东头的又小又破得闲屋内,王老汉身强力壮,能下死苦。租种张大贵的三亩地过日子,每年麦子收了种绿豆。也是老天照顾,连续三四年,麦子也能收了绿豆也有些收成。王老汉经人说合,买下了张大贵的闲屋,修整一新。穷人就是那,吃食一好,晚上就有事干。这不老婆的肚子也鼓了起来。可王老汉也有件窝心事,就是农闲的时候女人不下地,有两回自己从地里回来远远地看见张大贵个孙子慌慌张张从他的屋里闪了出去。他急忙赶回家,两次女人都是在院子里做活。看不出什么异样。两次都是屋门敞开着,王老汉装作拿坑上的笤帚扫身上的土。女人总是说笤帚在这里,顺手就拿起笤帚给他扫土。可那次女人是在挑绿豆,根本就用不上笤帚。怎么就会把笤帚放在手边?屋门虽然敞开着但空气里似乎有些说不清的异味,对!是骚味!每次和女人做完那事,王老汉总是要去院里抽袋烟,回来就会闻见那味道。王老汉明白发生的一切,他心底热血直往脑门子上窜。张大贵!我杀了你!可捉贼拿赃捉奸那双,自己什么也没有。张大贵家里有一百多亩地不说,他还是村东户祠堂的像样的人物。就是去了那孙子会承认?这事沸沸扬扬闹起来,女人可咋活!王老汉忍了几忍,像艰难地咽下几团苍蝇尸体一样。他接过女人手中的笤帚,温情地说,我有点饿,中午吃韭菜盒子吧!哎!女人顺从地应了一声准备去了。这两次,王老汉都是晚上不管多累都必须加班和女人干那活。他要把那团东西搅乱,以保证自己的种,可他也不敢保证。看着那半大的女子,个子就没张开,一脸菜色,更谈不上胸前有什么发育了。一双也分不清是暗红还是褚色的浅口布鞋早就破了前帮沿,露出又脏又黑的脚趾头来。但看眉眼,还算周正。王老汉心里有了主意,他没顾上下地,专门来找见张大贵。张大贵是个骚货蛋,背着老婆去偷偷瞧了那要饭的女子。顺带又狠狠的扫了王老汉老婆几眼,王老汉老婆头也不敢抬。张大贵不屑地说,一点都没长开,怕是生不了娃吧。那一对中年夫妻就赶忙连声央告,并保证他们家的女孩都是能生娃的,七大姑八大姨生了几个几个的。张大贵没有吭气就走了,那对中年夫妻急问王老汉到底是咋回事?王老汉连声安慰道,别慌别慌嘛!管家的厉害,肯定要告知一声的。果然一会张大贵回来,背了半毛链麦子,但脸后的脖梗上隐隐有几道血印。就这能行就把人留下,不行就算了。中年人夫妻又连声央告,说怎么也是一个大活人里,大哥你就在行行好,抬抬手,饶一块钱吧!这都什么辈份,老丈人管女婿叫大哥。想想他妈的那社会真他妈的糟糕透了!穷人的命就不是命。张大贵没法,只好向王老汉借一块钱。王老汉说好我的东家哩吧,就我家这样,像是有一块钱的主吗?翻箱倒柜只凑得二十三文,张大贵言说在地租里跑去就得了。王老汉说好说好说。中年夫妇吃了顿干调的(擀面条)背了粮食别了女儿就走了。那女子只是流泪,并不见嚎闹。中年人走的时候,她也没出来送。那中年妇女跑进屋去给女儿下了跪,那半大的女子也没嚎,装作没看见。

半大的女子暂时留在了王老汉家,第二天张大贵请了媒人。又给了王老汉一块大洋,叫他跟着他老婆引了女子去赶了集。置衣服洗脸梳头,打扮得人模人样。天快黑时从小门引进去,拜见大老婆。结果当天往上就被扒了新衣服赶到了牛园的敞厦去,那时的敞厦可不像现在装了门窗。就是一个放草料的库房,四处透风漏气。我们可以想象离了亲人的半大女子是在怎样的心情中度过的。大凡文学作品写到如此这般境地,必然是夜深人静,孤灯摇曳,落难的孤女抚摸着浑身的伤痕,辗转难寐。其实那东西是因人而异,塑造人物不可为塑造而塑造。其实在第一天,拜见大老婆后,那母夜叉扑上前来,拽发簪,扒新衣,随后半拖着把她推进了敞厦。黑暗之中,半大的女子摸索着爬进草料堆,那有什么剧烈地心理活动,一觉就睡到天亮。张大贵那一夜可费了劲了,老婆非逼着他办那事。连办了三次就有些乏力,老婆拔下头上的簪子恶狠狠地向他白白的屁股刺去。。。。。。

第二天快到中午,恶婆娘把半大的女子从草堆里提溜起来。搧了几个耳光,踢了两脚,自己先气喘吁吁起来。憨憨!以后你就叫憨憨!憨憨干这去!憨憨干那去!院子里不时的响起恶婆娘的叫喊声。中午吃饭时,半大女子盛了饭靠在墙角吃。连吃了三碗,恶婆娘的骂声又响了起来。这才放下碗去做活了。没过几天,半大女子的脸色就好了起来,有了些红润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