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封喉听到若晨的叫声,更是郁气烦躁,一脚踹在若晨胸腔,若晨整个人飞了出去,封喉回头,狠狠关住大门
片刻后大门又打开,从里面扔出若晨的东西,声音远远传来“拿着你的锈剑你的东西给我滚,滚的远远的。”
若晨忘不了他是怎么出来的,那是一步一步爬出来了。
天上阴雷滚滚,瓢泼大雨片刻间倾盆而下,流满整个脸颊,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若晨一只还算好的手,紧紧握住锈剑,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记下这里受到的屈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从新回到这里,回到这个践踏尊严的地方。
大雨中他在大街上攀爬,挪移着拉着腿向前爬着,在不回头,只想离这个地方远远的,离开这个没有仁义亲情的地方。
终于挪移到一处避雨的墙角,身上衣物早已湿透,若晨甩了甩头上的雨水,整理了一下身旁的东西。
大雨如注,若晨脸上泪水与雨水混流,怎么也睁不开。
身上只带着一只碗,还有他的锈剑,其他一无所有,挪移行动的他也带不上,碗扔在地上,扔出来一个缺口。
手摸在缺口上,自己跟这个碗何其相似,何尝不是一个破碎无用的碗,无用碗扔掉,无用人丢弃。
第二天人潮人海的街道,若晨挪移到街道一角,又回到自己老本行,乞讨为生。
夜里随便找一处墙角,就是一夜,半夜里身上伤口发痒,扣出一块又一块碎骨,日子就这么熬着。
这一天,若晨拉着腿换了一条街,继续乞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以前破败王府的地带,兜兜转转一圈,到头来还是这里最舒心,就算这里有闹鬼之说,也好过人心难测。
宋仁德暗中培训的第一批人结业了,七煞堂终于成立,轰动整个燕京,封喉在这批人中挑了两个新弟子,没人敢在他面前提以前那个人。
又是三个月时间,若晨忘记自己扣出多少骨头,身上多出多少伤疤。
为防止骨头错位,他自己找来木棒把胳膊绑住,有些自己接上不对的骨头,他一点点撞开,让骨头从新接住生长。
左腿还是拉着地,有一截骨头错位后,骨头茬磨在皮肤下,整个左小腿几乎使不上力气。
这些天他在四周乞讨,认识了一个酒楼小二,小二也就他那般大小,来往相熟客人喊他小石头,若晨也随着喊石头,最近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在这家酒楼前乞讨,石头皮肤黝黑一些,脸上没有同龄人的活波好动,为人也老实,走时趁老板不注意,将一些剩菜剩饭给若晨送出来。
这天石头看到一桌客人走后,桌上饭菜几乎没动几筷,便端了盘醉花鸡出来,整好碰见老板,老板一巴掌拍掉碟子,一脸肥肉一身肥油的老板吼道“臭小子,我可怜你,让你到这儿来打杂,你还敢偷拿…”
老板骂起人来,浑身肥肉震颤。
那天过后,若晨再没好意思去那座酒楼前行乞,石头没说他拿醉花鸡干嘛,老板狠揍了他一顿。
若晨又游荡起来,在秀水街周围正好遇见那个有理想的乞丐肥彦,一段时间不见,肥彦更胖更壮几分。
肥彦看到若晨,小步跑来,一边喘气一边道“哥们,好久没见着你了,最近去哪逍遥了?”
若晨拉着腿,一时无话可说,总不能说自己被人收留了,又因为没用被赶出来了。
从那以后,肥彦经常照顾若晨,两个人一同乞讨,若晨可能在化龙池得到造化,出人意料的慢慢愈合,他不知扣出多少碎骨,近半年之后,身体大部分已经恢复成正常人,只是左腿骨连接出现问题,两条腿一条长一条短。
走起路来一垫一垫,跟得过小儿麻痹落下后遗症一样,恢复成这样,已是万幸。
他每天乞讨结束后,都会回到破败王府那里,取下身上的锈剑,寻着记忆,按封喉以前的指导练习。
半天下来,身上一头大汗,左腿跟不上右腿,使不上力,练剑中不知摔倒多少次。
即使再苦再累,他也没有放弃,人情冷暖,他早已明白,与姐姐三年多时间乞讨为生,长时间接触外面的世界,他比同龄人更成熟一些。
累了就休息一会,身体既然残疾,他便用辛苦补足,他还记得那次秀水街刺杀蕙兰的人中,有一个人断掉一臂一腿,仍然使出一手好剑。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世间以后会多出一个二,三流乞丐剑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