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人为了做官可以学狗叫，甚至可以吃上级的大便。满脑子的复古颓废思想。你猜猜看刚才你写的柳咏的那首词是在哪里写的？”

王一飞说：“不知道。”

方建清说：“是在妓院里写的，这样的人我看还不及我们的工人。”

王一飞说：“你又说工人不好，又说知识分子不好，那你算什么？”

方建清笑着说：“我可没有说他们都不好。我是说'有的人'，这个定语可不能漏了。”

王一飞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天底下，除了你就没有好人了。”

方建清说：“你小子别乱说。我如果真这么想，恐怕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对啊。”王一飞说：“觉得别人都有问题的人，其实就他自己有问题。对不对，大经理。”

方建清笑了起来说：“王一飞，看不出你平时不太会说话。跑到我跟前倒是一套一套的。”王一飞跟着他笑了起来。

吕立文在工地上碰到了陈阿山，他想：“这个姓陈以前把我当民工对待，现在要找个机会作作他。”他对陈阿山说：“陈老板，怎么你也在这个工地？”

陈阿山说：“是吕工啊，你怎么在观澜待了一天就走开了，我还想跟吕工好好交流呐。你问我为什么也在这个工地？这不奇怪阿，哪里有你们公司，哪里就有我阿陈。这里有许多脏活，累活，你们的工人做不了，所以都给我啦。”

吕立文说：“那恭喜你发财。”

陈阿山说：“发什么财，混混日子而已啦。老实说，我最近一段开了好几个工地，你们这里的工作量是挺大的，但是利润不高，远远比不上观澜工地。我只是跟着你们屁股后面啃骨头啦。”

吕立文说：“陈老板你何必那么客气，再说再客气也不要去学狗，跟着别人屁股后面啃骨头啊。”

陈阿山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他想：“这个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胆敢嘲笑我阿陈。你他妈毛还没长齐，就这么放肆。等着吧，我会让你好看的。”他笑了笑说：“只要有的吃做狗有什么关系？我想得很开，就怕有的人，要作狗也做不成，即便做了狗，又啃不到骨头。那才叫可怜呐。”

吕立文想：“混蛋，骂我？只要哪一天我爬上去了，我第一个拿你开刀。”他问：“陈老板，你的工人住在哪里？”

陈阿山一指前面的几个破棚子说：“都在这里面。这里条件比观澜还差一些。不过这批工人都是我从湖南乡下招来的，吃得起苦。其实在他们眼里，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吃这样的饭，已经很满足啦。人不要要求太高，太高了有什么意思呢？自寻烦恼罢了。”

吕立文冷笑了一下说：“陈老板，我看你不像是做工程的，倒像是养猪的，你看你工人住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像猪圈？”

陈阿山说：“吕工你这么说就太幼稚了。这也难怪，你们刚从大学里出来，外面接触得少。我阿陈可以拍着胸脯这么说，在全深圳，我给我的工人的待遇不算最好的，也绝不是最差的。他们在我这里的工钱不比别的地方少，只比别的地方多，而且我还供他们三顿饭。每隔几天我还要给他们调一下口味，给他们吃荤食。在全广东像我这样大方的老板真是太少了，所以这帮民工都愿意跟我，赶也赶不走啊。吕工不是我说你，如果你做了老板能对工人像我对他们这样好，已经很不简单啦。”吕立文只是冷笑。陈阿山说：“做老板嘛，就是要把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如果不知道节俭，辛辛苦苦撑起来的家业就会败掉的。再说你对工人越好，他的架子就越大，要求就越高。我阿陈是吃过这个亏的。反正我只要对得起我的良心就可以啦。”

吕立文想：“真是不要脸，你还讲什么良心？你怎么说得出口的。你纯粹就是欧文讲的'两脚兽'。”他说：“陈老板我佩服你，你总找得到理由。”

陈阿山说：“这不是什么理由，这是事实嘛。我实话实说，所以就有道理啦。所以我一直教育我的几个孩子，要他们说实话。还要他们教年纪小小，不要太狂妄，狂妄是没好处的。”

吕立文问：“你教育你的孩子？你已经确切知道你有几个孩子了？”

陈阿山说：“吕工，上一次我是跟你开玩笑。我怎么会连自己有几个孩子也搞不清？。我本来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这种幽默，没想到你倒当真了？”

吕立文说：“陈老板确实会说话，像我这样理解力不强的人，是有些听不懂。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陈阿山笑了笑想：“不要和这个小家伙磨嘴皮子了。他算什么东西，来浪费我的时间？”他说：“吕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吕立文说：“走好。”

陈阿山钻进了他的奔驰里面想：“小子和我作对，你还嫩点。等我兴致来了，我的手指轻轻一动，就能把你捏趴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