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个顿号(1 / 2)

此在与超在 胡塞尔 3776 字 2017-10-23

工地进展的很快,方建清心情很愉快。做好了一个工程就像完成了一部作品,特别这个作品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他亲手设计的。他想:“有人讲人的快乐就在于他劳动付出以后所得到的回报。这句话说得很好,今天我体会到了这一点。这份快乐是不能替代的,也是某些人无法理解的。”他边想边往回走,“这个工地的工期总的来说还算宽裕,我应该把我们职工的劳动时间相应缩短,对各个工序从新安排。争取做到绝对劳动时间降低,而相对劳动时间不变。以前之所以不敢做是因为我没有把握,恐怕不能按期完成工程。现在不必有这种担心了,我可以放手弄一弄,如果效果好。以后就按照这个样子去做。绝对劳动时间缩短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培训我们的职工,从专业技能到人文科学,甚至于还可以开一门如何打扮自己的科目。这句话初听有些可笑,但我了解我的工人,年纪轻一点的,他们的爱美之心并不比其它人低。还要想办法使他们的业余生活更加丰富。我可以组织他们打打球。对了,先去买一个乒乓球桌。这是第一步。只要沿这个方向去做,总是对的。”

工地上劳动时间缩短了,工人们工作更加紧凑了。不过,跟方建清的设想相反,工人们并没有因为劳动时间缩短而感激他,反而发了许多牢骚。虽然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这些话,但他还是多少听到了风声。这一天晚上,方建清来到了王一飞的房间。看到他正在纸上写着什么。方建清走到他身边,看他正在抄一首词。

柳街灯市好花多,

尽让美琼娥。

万娇千媚,的的在层波。

取次妆梳,自有天然态,

爱浅画双蛾。

方建清说:“你也喜欢这首《西施》。”

王一飞说:“噢,是大经理来了。”

方建清笑了一下坐了下来。王一飞说:“上次我听吕立文读了一遍,觉得不错,就让吕立文口授,抄了下来。”

方建清说:“这首词各个方面都很普通。你为什么独独喜欢它?而且你怎么只抄了上阙。”

王一飞说:“是吗?只有上阙。我不知道。都是吕立文告诉我的。他还说,你的这点文学知识是他交给你的。”

方建清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就凭他也配教我。他连做我的学生都不配。”

王一飞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了。反正他说你不好,你也说他不好。”

方建清说:“不说他了。我想问问你,现在工地上工作时间改变了,工人们有什么反响。”

王一飞说:“你把我当探子?”

方建清笑了笑说:“我没把你当探子,但你知道我和工人平时沟通太少了,一下子去问他们就显得有些唐突,所以先来问问你。”

王一飞说:“你要听,我当然不敢不说。不过我看你做什么事都一个人做,终究是不行的。小时候就有人教育我们一根筷子容易断,而一堆筷子就不容易折。”

方建清说:“别什么筷子不筷子的,我只想听听他们是怎么想的。”

王一飞说:“他们埋怨的道理其实也很简单。现在一个星期工作六天,疲劳是可以恢复了。但他们担心劳动时间短了,奖金就会少。再说,现在劳动强度大了,工作的时候就比较紧张,他们说连抽烟的时间都没有。”

方建清想了想说:“我们的劳动强度并不大,这一点你也看得到。什么连抽烟的时间都没有了?这是他们的夸张。他们的强度不是太大了,而是太小了。”

王一飞说:“我同意你的意见。每次我到工地我都可以看到有些工人坐在那儿休息。”

方建清说:“适当的休息是应该的,也是难免的。我们的工作有一些特殊,不像生产线上的工人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我们总是做一段,歇一段。尽管我现在对工序从新作了安排,但总的来说,还算轻松。至于奖金减少更是胡扯,做了多少工作拿多少奖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一飞说:“可惜他们一下子理解不了。对了,还有许多人背后说你的坏话。”

方建清笑着说:“这是天底下最正常的事情了。你想做一件事,哪怕对每个人都有好处,你总能遇对许多反对者。”

王一飞说:“我看这帮工人里面,有一些人素质太低,你那么辛苦还不说你的好话。”

方建清说:“这有什么奇怪。每一个人的思想与见解都受到了他的环境,他的生活,甚至于他的出生的巨大的影响。所以我的许多想法,有些人想不通,他们就要发牢骚。同样的,他们的许多想法,我也不理解,所以我也发牢骚。”

王一飞说:“你真想得开。我想如果让他们读一些书,成为知识分子,见解就应该高一点。做人也会多为别人考虑一点。”

方建清说:“那可大大的不见得。鲁迅先生说过,'人生识字糊涂始。'还有,我们中国的知识分子有相当多是非常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