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在整什么幺蛾子呢？自己当初怎么没发现这个牛魔王这么能折腾呢？也难怪，后来疏远了么，还不都是那红孩儿闹得。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俩一个德行，都真的很能折腾。

孙武空看看肉山背后的门，一时犯了难，虽然吧，他知道自己皮糙肉厚，但是，万一门后边是什么重量级猛兽呢，自己小命不就交代了，这个险，值不值得冒呢？

孙武空放空心思，闭上眼，想要确定那个一直在呼唤自己的声音，究竟是不是就在前方，可是，这次他失败了，没有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前方下水道的积水，绿中带红，邪乎得很，肯定有剧毒，趟进去多半凶多吉少了，自己可怎么过去呢？

孙武空想起自己还剩几般变化，他板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两只手不够。

哇，也许够用了吧，孙武空暗自庆幸。

“踢踏，踢踏。”

身后传来某个人的脚步声，听声音是个成年人，步履沉稳，没有迟疑，听起来很熟悉这底下的地形，会是谁呢？

孙武空随便找了一处墙壁的凹槽多了进去，反正这里的光线暗淡得很，稍微一躲肯定谁也找不着就对了。

孙武空其实也很好奇自己施展起变化来到底帅不帅，不过那玩意儿及其耗费自己为数不多的神力不说，而且，不能轻易施展吧，这成家过日子的，能省则省对吧。只有当遇到生死危机，那种过不去的坎儿，或者是他被激起斗志的时候才能施展变化，孙武空这么矜持地想。

踢踏，踢踏。

那脚步声走远了。

孙武空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

恰在这是，那个呼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武空，武空。”

声音忽远忽近，是个女人的声音，飘渺，哀怨。

孙武空听得很清楚，那声音就是从前方肉山后边的铁门传来的，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隔过那道铁门，将声音直接传递道自己的耳朵里，奇了怪了，莫非俺老孙跟她有什么过节不成？

在这狭窄，潮湿，阴暗，讶异的地下空间，有个莫名的神秘东西在召唤你，是谁都会感觉瘆得慌吧。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孙武空既好奇又恐惧，两种感受交杂在一起，很矛盾。

直觉，告诉孙武空，那个召唤自己的女声，应该是跟自己的身世有关，也就是说是跟金如意是一个级别，都知道自己的很多事情，而那些事情，孙武空自己已经忘却了。

咦，有香味。

那香味丝丝缕缕，飘忽不定，像是牛奶可可脂巧克力，要不是孙武空嗅觉灵敏，肯定不可能在一片臭气熏天之中，准确地分辨出这种香味来。

孙武空开始搜寻自己的记忆，寻找跟这种香味相关的东西。

奇怪，那香味，按照孙武空回忆来讲，应该是一枚太上老君炼制的化妖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想到这里，孙武空不得不科普一下，就像那些上古时候的炼金方士一样，这炼丹炉里出来的，不都是大补的丹药，有的有毒，统称为毒丹。还有的不稳定，就跟火药一样，一不小心，火候不对，就嘭得一声，炸炉，什么都不剩了。当然，还有一类炼制出来的丹药有自己独特的功效，比如这枚化妖丹，顾名思义，就是用来炼化妖怪的。

什么蛇妖，虫妖，穿山甲，狐妖，甚至连没有飞升的蛟，不是飞龙，而是蛟，都能炼化。

蛟是蛟，龙是龙，龙头上有两只角，蛟头上没有蛟或者只有一只角。

孙武空记得，自己当年从天都太上老君炼丹炉中偷了一枚化妖丹下来，送给牛魔王当寿礼了。

现在想起来，老牛一定是没舍得吃。

踢踏，踢踏。

这次明显不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一队人。

而且，这处地下通道的灯一下子都打开了，照得哪儿哪儿都是亮堂堂的。

孙武空看了一下，先前藏身的那处凹槽，在这样的亮光下，很难再藏身了。他探出半个头去，瞄了一眼，糟了，来的人竟然是牛魔王，后面跟着玉面银狐和众多守卫，不用说，那些守卫肯定都是牛魔王手底下的亲信小妖了。

“化妖池项目进行得怎样了？”牛根生问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老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穿着白大褂，口袋里别着签字笔，实验记录本和老花镜。孙武空认识这个老者，他不就是废都的生物基因科技学术泰斗，Z博士么？电视上经常放他的新闻嘛，他跟废都的头头，市长什么的都很熟的样子，经常在一起合影啊，握手啊什么的。

Z博士，应该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废都人，人类，不是妖类，他怎么会跟牛魔王混在一起。

有意思，孙武空不傻，闻到了这其中那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