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晶晶和白琳两姐妹负气对峙，场面一度尴尬。

孙武空陷入两难，委屈地小声嘟囔道:“女人这种事儿吧，是一种超越逻辑和智商的存在，跟她们相处，比打十万天兵天将还难。”

“说得好像你打过十万天兵天将一样。”一个声音突然传到孙武空的耳朵里，是小青。

小青总觉得孙武空跟这竹晶晶之间没那么简单，为了姐姐的幸福，她在见到竹晶晶的短短几眼中已经将她视为头号敌对对象。

虽然小青跟白琳之间因为小花蛇的事儿存有隔阂，但是，那只是姐妹之间的内部矛盾，现在嘛，那点小矛盾并不影响姊妹俩一致对外的默契。

单间可以不要，情敌必须抹掉。

“你，你，你，你们嘟囔什么呢，还有没有纪律。”郝木游呵斥。

噤声，争吵中止。

“武空，武空。”声声呼唤犹在耳边，又似乎很遥远。

天气很热，日头饱满，那种清风和缓的绵绵雨天，成了学员们最大的奢求。

孙武空抬头看天，太阳周边一圈圈的光晕，唯美得不似人间。

天上？孙武空的记忆里有一块大大的斑块，那是无数最意气的碎片组成的，那些碎片杂乱无章，层层叠叠，落上了很多细碎的尘埃。

孙武空有点摸不着头脑，最近事情有点多，脑袋有点乱，过去的现在的，扎堆，一下子全部涌出来，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孙武空，出列。”郝木游走后，体能教官朝队伍吼道。

“到。”孙武空应声出列。

“绕校场跑50圈先。”体能教官说。

“为什么？”孙武空纳闷，刚搞定一个郝木游，怎么又来一个找茬的？

“是。”孙武空无奈，只能先应下，日后想办法让郝木游敲打敲打他的这个手下。

漫长的跑道，孙武空的身影在其中盘寰。

下午，训练还没结束，孙武空就离开了。也许有人误会孙武空这是偷懒开溜，不过，如果看到孙武空戴着手套口罩在集体宿舍挥汉如雨，上蹿下跳打扫卫生的样子，也许就不会有人这么说了。

要说这打扫集体宿舍最艰巨的部分是什么，当然是通下水道了。

没错，下水道又堵了。

上百个人一共才那么一个厕所，左右不过四五个坑，不堵才怪了。

不过，这次似乎不简单。

孙武空用专用工具，一吸，猜他看到了什么。

癞蛤蟆，浑身红惨惨的。

要说这癞蛤蟆本来卖相就不怎么好，这红得像血的品种就更少见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下子出现十几个，太反常了。

稍微一猜，孙武空就知道是地下排水管网出了问题。

郝木游，这老小子不是说好了要他当监工的么，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逍遥去了。

这个不靠谱的玩意儿，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

“武空，武空。”又是两声呼唤，孙武空一个激灵。见鬼，什么情况？

下水道有什么？怎么感觉这声音就是从下面传来的呢。

集体宿舍照明不好，又不通风，空气的腐朽隔着口罩都让孙武空感觉作呕，偏偏此刻空气中还夹杂一丝血腥气息，从下水道传来的。

一方面好奇，一方面畏惧，孙武空坐立不安，天人交战。最后，他一跺脚一瞪眼:“管他的，干。”

拽开下水道铁盖就爬了进去。

污秽不过下水道，又臭又潮，还黑黢黢的，孙武空心里贼压抑，可是那呼唤又响起，还清晰了很多，这才是孙武空继续前行的动力。

不过，究竟前方等他的是什么鬼东西，孙武空还真不好猜，只能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看到就知道了。

往前走吧。

还好，有两溜昏黄小灯，固定在两米高的圆形通道上方，不过不像是为了照明，灯泡瓦数太小，孙武空估摸着，这玩意应该只是为了指示方向。

小灯堪堪照亮的一小片地方，每隔十几米有一个黄色箭头，指向地下通道深处。

继续往前走，孙武空遇到了麻烦。

路被一只鱼给挡住了。

一只淹死的鱼。

这是下坡路，那只淹死的鱼身躯折叠扭曲，将通道给堵死，污水在这里积聚。

深可及腰。

远远地，孙武空看着那堆泡在污水中的肉山，强忍着作呕的冲动。

“武空，武空。”

很近了，昏暗的光线中，孙武空依稀看到那堆肉山的后面有一道银白色的门，声音指引的方向，就在那里。

孙武空突然感觉一阵晕眩，这种感觉已经超越了光线，压抑，不通风，刺激性味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