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

楼春雨喃喃说着，声音却是低如蚊响。

“苏子与霓裳公主从相识到相知，确实是男才女貌的一对。但当时空有满腹才学的年轻学子苏云又怎么比得了为帝国打下一大片疆土的冠军侯？此事一传出天下沸然，无不是赞颂冠军侯，同时又满天下歌颂天资的英明决策。而当时的苏云得知此事之后，只是远远看了霓裳公主的送亲车队，黯然离开了朱雀帝国，只身游历大陆各地去。”

李易宁说完，叹了叹气，有些感触地接着说道：“人世间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是在自己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上最想照顾一生的女子。”

楼春雨听到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感慨，身体微微一震，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眼神一直看着孤坟的李易宁不知道身边佳人的心思，犹自说道：“倾国倾城一般的霓裳公主嫁给功名显赫的少年冠军侯原本也是一方佳话，只是上苍像是喜欢捉弄人一般。两人拜堂成亲的当天，刚刚完成拜堂之礼，南方高级，如意郎君还没来得及洞房就披甲挂帅而去，而这一别竟成了永别！”

“冠军侯出事了？”

“冠军侯赵未央率领大军连取十七城而回，只是在率军回国的路上病死于军中，而他的妻子霓裳公主甚至是连她夫君的面都没真正见过就附上了一个克夫之名！”

“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

楼春雨有些气氛，原本虚弱的身子有些不平地微微喘着气。

“这还没算什么，冠军侯去世之后，善良温顺的南宫朝云以儿媳的身份朝夕伺候冠军侯的双亲没有半句怨言，两个老人也待她如亲闺女一般疼惜，只不过老天爷又一次开了个玩笑，冠军侯去世之后的第三天，双亲也相并离世。一夜之间，楚州之地流言四起，诸如克夫、扫把星之类的词语纷纷堆加到南宫朝云的身上。”

“呸，世间多是眼盲耳聋之辈！”

楼春雨有些义愤填膺地挥了挥无力的拳头。

李易宁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南宫朝云在此般遭遇之后一夜之内满头墨发尽白，在楚州为两老人守孝三年之后前往了沧州梅花庵落发为尼。”

“苏子呢？”

“苏子周游大陆十年，回到朱雀时已近而立之年，浩然之气已练成，与好友李太白一同被当代孔儒山山主收为嫡传弟子，在孔儒山苦修五年，把历代儒学先贤的典论与自身周游大陆经历结合起来，提倡‘读书养气，知行合一’的理论，把儒学浩然之气的修炼推及到每一个读书人，成效惊人，渐渐被天下读书人引以为儒学宗师。期间也曾到访梅花庵，却是没见到南宫朝云，只得到了其他人的传话：不祥之人，不想累物累人，你我今世缘分已了，因我惊起的闪烁挂念，唯有来生再报！”

“之后呢？”

“两人惜惜错过了一面，直到五年后的沧州嗜血迷雾惨案，这一对相知半辈子的知己才真正在相隔二十年之后再次碰面，只是这一次见面早已物是人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