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演戏而已。一旦张忌傲流露出对陈冕的不满、有所动作时,借着赵讳如大发雷霆的机会,陈冕完全可以借口离开宴席,回到军营调兵遣将,令张忌傲投鼠忌器。而且整个南平县都在他们的掌控下,如果张忌傲有所动作,遭殃的还不一定是谁。这也是他们敢来赴宴的底气所在。
至于他们口中说的“大事”是什么,张忌傲心知肚明。
现在看来,整个燕州郡都在燕王一党的掌控之下,特别是车骑营移师北上,等于是撤掉了淳封城的防御,给心怀不轨的燕王增兵!他这个“监军”,果然只是光杆一个!
眼下的情势十分危险,但燕王一日没有举起反旗,他这个“监军”还不至于被他们拿去开刀,必须得想个对付他们的法子。张忌傲趴在酒桌上,脑子里开始回想秦骧的信中所说的内容。
“监军大人、监军大人!”同样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的中军将军韩莽提着酒壶、在张忌傲耳边轻声唤道。
张忌傲收起鼾声,抬起手臂在耳边甩了甩,嘴里嘟囔道:“哪来的……苍蝇!”说罢继续装睡,连头都没抬一下。
“哈哈哈!”韩莽大笑着,忽然目露凶光,“诸位!如今监军大人已是我砧板上的鱼肉,尔等认为刚如何处置啊?”
此话一出,宴席上的气氛顿时凝住了,车骑将军赵讳如挥了挥手,堂中的乐师、舞姬停止了舞乐,纷纷退了出去。四大将军和郡县地方官员面面相觑,等着赵讳如下达命令。
“他们要动手了?”张忌傲心里一紧,宴会厅外只有他的两个随从,若是这些人动起手来,他可没有还手之力。
赵讳如捋着下巴上的白须,思索了一会儿道:“这小子如果真是有意算计我等,也不会自己把自己灌倒。既然他想回京去,那就让他滚蛋吧,我们何须多此一举除掉一个对我们没有威胁的人?更何况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候,任何小事都可能坏了我们的大事,还是不要多次一举的好!”
“不过,除掉一个‘监军’,朝廷必定会追究,若是坏了燕王殿下的大事,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儒生装扮的左军将军杜文错点头道。
右军将军王柱国也赞成:“怎么说张家是世人景仰的军伍世家,他们自己不经营势力,不代表军中没人支持他们。除掉张忌傲事小,若是因此失了士气军心,于燕王殿下的大业不利!”
“既然如此,那就留你一条小命!”韩莽凑到张忌傲耳边,嘬了一口酒。
“苍蝇……!”张忌傲抬起手假装在耳边刮了一下,惹来全场一阵哄笑。危机已解,饮宴继续,张忌傲也没有了担忧,伏在桌案上真的打起了瞌睡。
南平县城外,秦骧和铁昆仑二人在民舍中并没有深眠,而是等到子时一过,二人立即爬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骑上快马,朝着南平县城以北的车骑大营飞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军营外,铁昆仑将一个造型奇特的小玩意儿塞入嘴中,发出一阵凄厉的鹰啸声。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两个身形瘦削的中年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花铁蛇’成员罗子义、朱云风见过公子!”二人齐齐向秦骧半跪行礼。
秦骧扶起二人,问道:“车骑营四大主将入城赴宴,可曾回来?”
二人摇摇头。
秦骧微微一笑,在罗、朱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阵,二人得令之后便返回了军营。
“张兄在城里演戏,城外的军营实在太安静了。”秦骧望着篝火通明的军营笑道,“本公子到此一游,定要送他们一个惊喜!”
说罢秦骧和铁昆仑翻身上马,朝着南平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