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杀差拨夜访徽州府 听醉言得线玄摩剑(2 / 3)

沧海流觞 于偲鱼 5166 字 2017-10-17

顺着鼻尖,眼眶直往下淌,牛喘着道:“在后院和老爷喝酒”。

女子道慢悠悠地问:“那家后院?怎么走?”。

周三心提得老高,吸了吸鼻涕道:“就是府上,顺着这条路穿过月亮门一直往后走”。

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和我掌握的消息一样”。

周三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带着哭腔哀求道:“女侠,我知道的都和您说了,求您手下超生”。

女子道:“好,你且藏了那差拨尸体”,周三哪里敢不从,拖着沉重的脚步,几尽周折方把吴刚搬进了假山洞里,女子阴笑着用刀一点:“你也进去”。

周三摊手咧了咧嘴,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勉强入洞,女子站在洞口看了看,对衙役道了声:“多谢”,接着手起一刀,结果了周三性命。

她蹭了蹭刀刃上的血迹,摘下面纱迎着柔和的月光透了口气,心下好不得意——“天底下就没有我白琪办不成的事!”。

白琪按着衙役所指穿门过户来,疾步到了后院,遥见见正房之中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二人交谈之音。白琪蹑足潜踪摸窗户近前,轻轻点破窗户纸,向屋中观看。屋子不甚大,正中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所摆无非是些瓜果李桃,茶水点心,桌前坐定二人,东侧一个正是在宴宾楼所见的蓝袍青年陈光,西侧坐的则是一个满面红光五旬老者,聊赖就是这徽州知府。

张大然拈起一块点心,却不急于入口,看着陈光,似乎不胜感慨:“这几年不比从前了,灾荒四起,民不聊生,拿我这徽州府说,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可谁能看到徽州下辖六县农民的惨景,哎,有钱有权的都来了徽州享福,苦的却是贫民百姓,更惨的是一世为农就要代代为农,而一代为官为富,却总也代代为富为官,贤侄,富不过三代这个道理当今我看可未必了,倒是寒门再难出贵子是真的...”。

陈光似乎没少喝了酒,轻轻吸了一口茶水,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地打断了府台。张大人立即察觉自己这番言论说的过头了,尤其还是当着一个锦衣卫的面说,虽然张大人与陈光父亲颇有交情,但陈西北已然于两年前病故,所谓人在人情在,如今陈光虽仍是贤侄,但加了个锦衣卫的名头,说话不能不小心。

张大人久历宦海,惯见人世浮沉,深知锦衣卫的厉害,赶紧假作吃点心掩了过去,旋即话锋一转,颂起圣来:“幸得我主万岁老成谋国,体查民情,徽州沐浴荡荡皇恩,实为百姓之幸,否则连今日的情形也难见了”。

陈光微微点了点头,一脸诚恳地对张大人道:“世叔,您的意思我明白,今天这里没外人,我此次第一次公出返乡,家中也没什么人了,住您府上为公也为私,既为把卫大人交代的事情办妥,也为得便探望您老”。

张大人捋着胡子满意的一笑:“难得贤侄有这份心,若你父在世,见你今日这般出息,一定是欢喜的”。

陈光苦笑着摇摇头,缓缓道:“世叔,咱们不说那些了”。张大人赶紧点头应允,随即问道:“世侄,不知你近来可顺利”。

陈光闻言顿时锁了眉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摇了摇头道:“不瞒您说,朝中为官表面上看自是风光无限,可这苦衷只有自己知道”。

张大人略微迟疑了一下,追问道:“怎么会呢?世侄的话我听不明白”。

陈光酒沉,早已有了几分醉意,但始终控制着,唯恐酒后失言,奈何张大人适才一番言语,已勾起了的话头儿,精神上一放松,酒意更浓,嘴上也没了把门的,已是不吐不快:“世叔,不瞒您说,我在京城只有一席铺盖卷罢了”。

他说着松弛地往椅背上一靠,继续道:“我陈家世代为商,我父在时,家道已然败落,我父破产供我习武读书,虽是求得功名,奈何朝中奸妄当道,没门路,少银子,光是一年的冰、炭敬就已入不敷出,要富贵谈何容易,世叔,正如您所言,恐是寒门再难出贵子”,言罢自失的一笑。

张大人深谙官场勾当,自己却偏偏不说,只等着陈光自己道来,这也算是互拽一条尾巴——自己适才失了口,虽深信陈光不会轻易吐露,但自己若不攥陈光些什么把柄,恐怕可是要有几年的夜不能寐了。

张大人故作惶恐地对陈光使了个眼色,随即快步来至床前,意在提醒陈光酒后胡言。白琪哪里晓得他的用意,只道是自己露了蛛丝马迹被张大人察觉,飞身转到宅子侧面掩身。窗户吱呀一声打开了,张大人探身假模假式的左右张望了一番,这才关上窗户。

听到张大人关窗返回,白琪松了口气,又凑上前去细听二人背后之言。

张大人在桌前坐定,表情严肃的低声对陈光说:“贤侄,此话只可与我一人提起,断不可乱讲”。陈光自知失言,心中懊恼已极,但自认为还是条汉子,不想就此露了怯,假装淡然道:“世叔,这话只说给您一人,难道还会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去不成”。张大人心中一凛,陈光的话意思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