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白琪数次往齐云山盗取玄摩剑未果,半月之前,陆晓星夜观天象,窥得玄摩剑现世之机已至,又逢毒手药王献上奇毒“十香软筋散”,谢影熙遂遣白琪往齐云再盗玄摩剑。白琪无奈之下又上齐云山行窃。
她此前连番受挫,虽有奇毒在手,却也全无信心,一连围着无量洞打了几日的转儿,终于不敢轻易踏足,今夜偶遇龙吟风,白琪本不知其目的,但见他深夜之中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乱转,断定此人非奸即盗,遂投纸引路,果见龙吟风顺路而来,这才有了后话。此时龙吟风夺剑在手,白琪时才见识过他的身手,加之此际他处处提防,想夺玄摩剑实非易事,蓦地心念一转——与其绞尽脑汁的夺剑,倒不如把这少年交给教主处置来得容易,那时成败与己也毫不相干。
白琪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龙吟风却被蒙在鼓里,茫然地随着到了玉虚宫,正逢谢影熙、紫阳真人二人凝神斗法,二人蹑足潜踪来到魔教人群之后,适逢众人贯注谢影熙三人,竟没注意到溜进来的两个盗剑贼人。
没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听一阵嘈杂错轮的脚步声响,竟是静之、静博二位道长率而来,二人的心情不自禁的突突乱跳,龙吟风揩了一把汗,微睨白琪时,正遇白琪盯过来,故作轻松的一笑,见她慌张的有些不知所措,又遥见二张前后而来,若在不拿主意,图穷匕见已成必然。
龙吟风前额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忙向四下一扫,一眼瞧见谢影熙所乘的白呢子大娇,对着轿子戳了戳,白琪心领神会,但尊卑有序,她却哪里敢胡乱出入教主的座驾。
龙吟风也不知此中原委,见白琪急的脸色煞白,瞪眼张嘴的不住摇头,心中莫名其妙——这女娃儿倒是可笑,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怎地连个轿子也不敢进,这里莫非圈着老虎不成?想着便蹑手蹑脚的凑到轿前,见轿高八尺许,宽六尺,深可达五尺,轿撩开轿窗,其间铺设尽是貂毛裘皮,暄暄腾腾,看起来很是舒服,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龙吟风狐疑的朝白琪挥挥手,示意安全。可白琪只是不住的摆手摇头,他突然想到男女之嫌,心中不禁好笑,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此间再无他处可以暂避,情急之下,也不由分说,上前拉起白琪呵腰就钻入轿中。白琪正想着如何推脱,不料有此番举动,又不敢有大动作,只得半推半就的随龙吟风进了大轿。
二人隔轿帘向外观看,此时正值贺靖上前帮手,捉了八宝琉璃盏与紫阳真人、谢影熙三人飞身至石桌落座,龙吟风与白琪藏身大轿距石桌不过两丈,他并不识得谢影熙,和紫阳真人贺靖两人也不熟识,心中没有偏袒,见三人武艺绝伦,招式奇妙,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看似谈笑之间却步步暗藏杀机。看罢三人所书诗句,又不自禁的暗自钦佩三位前辈的文采,只看得手舞足蹈,心潮澎湃。
谢影熙独自书写罢绝句,龙吟风暗暗的念了一遍,但觉此诗气度豪迈,振奋人心,更兼语狂自负,颇有藐视古今之感。细细领会,又悟诗中暗藏“我为玄摩”四字,这才明白谢影熙的来意,心道:“你为玄摩,我也为玄摩,你虽武功文采俱胜于我,可玄摩剑还不是在我龙吟风手上”。想到此处不禁得意的“哼”了一声。
他并非有心之举,只是看的痴了,因着精神亢奋,早把当前处境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四下鸦雀无声,静的掉根针都听得清楚,他一“哼”过后,便听有人高声喝问:“谁!”,众人的目光循声盯向了白呢轿子。
此声一发,龙吟风旋即知道坏事,他乱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登时变得有些狼狈,饶是懊悔,但事已至此,想不下轿却也不能,前面纵是刀山油锅也得硬着头皮闯上一闯。
轿内二人各怀心事,白琪这一声冷哼,正合了白琪的心思,此一来便可下轿交差。龙吟风纵身跳出轿外,白琪紧跟而出,在场众人一这少年,俱是一阵愕然。
再说谢影熙提题诗过后,心中十分畅快,正自得意发问,忽听有人嘲笑似的冷冷一哼,脱口问道:“谁”。转头看时,却见从自己的白呢骄中跳出一个少年,又见白琪出轿,便静下心来,拿着腔儿冷冰冰的问龙吟风:“你这一哼是什么意思”。
龙吟风汗已透了中衣,定了定心神,横下一条心要硬气到底,抗声答道:“倒也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先生武功虽妙,但所写之诗似有不妥之处”。
“是吗?那你说该怎么写?”,谢影熙气得面如金纸,咬着牙问道。
在场众人听的一头雾水,本已断定这少年必是魔教同党,但听二人华锋不一,又不似旧相识,众人面面相觑,谁也猜不出他是什么人,狐疑着左一眼右一眼的静观事态发展。
龙吟风无所谓的一笑,突然晃动身形,瞬间挪移到静怡师太近前,左手一晃师太面门,老尼姑万没料到这年轻人会突袭击自己,赶紧侧身闪避,同时挥手中浮尘扫向龙吟风腰间。龙吟风竟不闪躲,浮尘“噌”地缠住他腰腹,常人经此一击必是重伤无疑,但龙吟风早有防备,暗运内功抵御,待到拂尘缠绕,他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