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事也不能怪那四皓。再说这世间的兵刑又岂能奈何仙长?还多亏了这事,才让这旷绝天下的奇妙仙术现世啊!”
“哈哈哈哈,你这小鬼,说得不错。老朽岂能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参不破?什么商山四皓、淮南一老,不过是执着世间的假名。”他举目上观,似乎能穿透水晶楼顶,直入苍穹,“自天地造化、有无大道而言,你我又何曾生,又何曾灭?”
竺嵩本来随口一说,却勾出应曜这番空无之论。竺嵩之前不曾听过,如今听了,当下一怔,竟难过得掉下泪来。
应曜见他如此,也想起自己年少之时,本也是个聪颖的少年,也会因生命的有无而下泪。他也以袖掩面,悲感良久。
“小鬼,你我既然投缘,我有几句话相赠予你。”
“仙长请讲。”
于是应曜并不出声,以心念将想说的话传入竺嵩脑际:“孩子,你与你身边的女子皆有甚深的来历。天命如何老朽不敢妄猜,更不敢妄涉,只提醒你对身边之人要善加提防。今后遇事不必执著,一切自有天命,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竺嵩听后不禁一阵温暖,深躬一揖道:“晚辈记下了。”
“嗯,好。”时已将交丑时,应曜不再多言。只见他双脚一点,以月光之身腾出绣布,向天际飞去,不知往何处神游去了。
竺嵩看到一条极细的白丝,一端连接着绣像上的玉璧,一端系于应曜身上。自丑至寅时,月转西方,从另二扇窗射入的月光渐淡,那白线也渐渐被吸回,隐没于玉璧之中。
琉璃大盘中的月光越来越淡,玉蟾渐缩,貔貅则越跑越慢。寅时将过,白线完全收回,应曜魂归绣像,屋中月华散去,大盘复旧如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