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寻常打架,最坏结果也只是在身上多几道疤几块淤青。这是真的要人性命的死战。
“你们是谁,我怎么从未在衙门花名册上见过,同我回衙门登记!”林泽见刘季一行人两男一女,知道是天波楼指明要搜查的人,但刘季又是主上,心中犯难,不知该放他们走还是怎样,于是就随意找个理由,打算先领回衙门再说。
“等等,这是我折浪阁下令来此迎接的贵客,你们衙门不问因由就带人走,不合道理吧?”张白做声阻拦道,他不知道林泽暗钉的身份,怎会让林泽带走刘季呢。
“阁主?”张白身后一白发男子上前附耳道,“阁内没说是来迎接贵客啊!”
张白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借口懂吗?他林泽处处针对我折浪阁,今日他要领这三人走,我折浪阁就让他走,说出去未免太没面子了。林海牙想干什么,咱们就对着干!”白发男子会意,退回原位。
“张白你的意思是要做上一场?”忽然狂风大作,树叶簌簌作响,林泽声如金铁,在狂风中显得飘忽不定。
张白耸肩,无所谓道,“那便做上一场呗,我倒要瞧瞧衙门百里挑一的精锐是什么德性,不会个个是大嫖客吧?”说罢,长笑起来,其身后属下也纷纷大笑。
折浪阁规定不能在顷山口城内修炼,可他们却都是炼体九重,这都是在山下修炼出的炼体九重,是货真价实地能晋入仙元的炼体九重,可不是山下连天波楼都敌不过的渣滓,他们个个是敢拼生冒死的精锐。
要战便战,出来混的哪个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刘季在旁听得着急,他忽然发现自己百密一疏,当初在衙门、天波楼和折浪阁里安插林泽和张白,是为了作为内因,方便让作为桥头堡的小帮派成长起来后,更轻松地对付天波楼和折浪阁。
为了保密,他的每一个暗钉都是单线联系,也就是说张白和林泽是互相不知道对方身份的。但既然是互不相知,他却在传音阵同时通知二人来密道出口接应。刘季也想不明白几年前自己是怎么个想法,怎么会做出这般蠢事。
刘季权衡了下当前局势,发现林泽和张白这一场是不得不做了,因为若只是二人独自前来,他还有办法把事情原委说清,令二人冰释前嫌,但看见二人带来不少碍事的属下部下,这个办法就不得不搁浅。
未待刘季想到更好的办法来处理当前局势,林泽、张白双方人马就战作一团。
许离呆呆地站在战团之外,只感觉尸山血海的杀气扑面而来,脸色苍白起来,腿肚子都有些发软,背上酣甜睡着的徐兮颜蹙起蛾眉,不满地嘟囔几声,娇柔的少女轻嗔令许离身体深处凭空生出几分力量,支撑他勉强站立。
王对王,将对将,这是江湖争斗的规矩。
林泽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张白,一拳轰向张白面门,铁拳上凝聚着万斤巨力,威猛的拳风让张白身后的十数株古木都沙沙作响,翠绿色的叶片凋落无数,落在地上就化作齑粉。
张白面不改色,头简洁地一歪,躲过这一击铁拳,垂于身侧的双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抬起,紧扣住林泽双肩,右膝猛向林泽小腹撞去,可膝上触感空无一物,似乎撞上了空气。
林泽猛缩小腹,缩成一块凹陷入体的盆地,他咧嘴一笑,未击中张白头颅的铁拳无视新力未生的铁律,化拳未掌,掌如钢刀,锋利地右劈向张白脖颈。
新力未生旧力未尽,这是凡人打架的铁律,但绝不是炼体九重的修者战斗需要顾忌的。他们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一身的血气生生不息。
张白嫩红色的脖颈上一颗颗鸡皮疙瘩竖立,他面色一变,扣住林泽双肩的双手青筋暴起,将林泽作为借力点,一使劲,整个人腾空跃起,轻点林泽肩胛,腾空一翻,落在林泽身前不远。
张白心有余悸却稍显得意地看向林泽,因为他刚才未让林泽的掌刀得逞。林泽朝他晃了晃手中锦白色碎布料,张白见这布料色泽熟悉,猛地看向自己腹部,那里少了一块布料,隐有血迹透现,是林泽趁张白跃起,在他腹部化掌为爪撕扯下的。刚才那一轮交锋,却是张白稍逊一筹。
“十三!”正当二人你来我往交锋时,林泽听见身侧不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悲号。十三?林泽以伤换伤,一掌击退张白,扭头望向悲号声源,裘飞虎半跪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人,年轻的面孔,放荡不羁地惨笑着,嘴中不断喷涌黑红色鲜血。
是十三,衙门一众中唯一一个炼体七重的捕快,因为五感敏锐才被破格录用为百里挑一的精锐,他今年才二十三岁,是青春年少的年纪,是贪玩好动的年纪,怎么会死在这里。他连个婆娘都还没有,他那五十余岁的老母尙没有抱到孙子,享享天伦乐,就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
林泽怒了,双手长出惨白色的锋利指甲,青色的发茬霎时苍白,身躯拉长数丈,目呲欲裂,怒发冲冠。
“海牙——”张白愣声,林泽被称作林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