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竟会唱出如此深奥的词句,深奥在哪里,龙吟风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自己不懂,所以显得更加深奥晦涩,也越发觉得那此人深不可测。
罗翰望了一眼龙吟风,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看,同是一首曲子,可以示欢愉,也可以是哀伤,人生与天地,哪来的诸事顺心,佛也苦恼,况我凡夫俗子?究竟要如何,你得自己拿主意”。
龙吟风品嚼着罗翰的几句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罗翰轻松地一笑,拉着龙吟风的手说道:“随我来!”。
龙吟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颤,脱口问道:“去哪?”。“救你”,罗翰简单的两个字算是回答。
沒有路的地方并不都是绝境,正是因为沒有路,所以到处都是路,所以这路怎麽走都是对的。
龙吟风随着罗翰疾步而驱。
黑暗阴晦的山洞,立身洞口细细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人汗炸起,向内望去,似乎隐约有些零星的微光,忽明忽暗的跳动着。
“你进去见见师父”,罗翰的口气毋庸置疑,也无可推脱。龙吟风一怔,不禁退了几步,看了一眼罗翰,继而揣度着朝洞里走去,他的身影渐在洞内消失,只剩下那隐约的微光一闪一闪。
此处可谓别有洞天,山洞深处有座巨石砌成的房屋,门未关,龙吟风清了清嗓子算是打了招呼,迈步就走了进去。石桌,很粗糙的石桌,石桌上的一小节蜡烛左晃右晃,随风摇摆。
朦胧的灯影里一个高大的身躯面壁而坐,声音苍老而又浑浊有力,犹如日出山顶撞响的铜钟:“小娃子,我有个规矩——决不允许外人乱进我的房子”。
龙吟风扫视着石屋内的情形,有些矜持的答道:“先生,我是深思熟虑过后才来,乱进是说不上的”。
老者微微仰了仰脸,狂笑着问道:“哦?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龙吟风漠然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死生一度人皆有。如今我已无依无靠,更无牵挂,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但我猜我的肉不好吃”。
老者不能理解他话中的凄苦,直觉他说的有意思,霎时投机,禁不住又是一阵大笑。随着小声的起伏,蜡烛一闪,便熄灭了。龙吟风微迟疑,又见蜡烛缓缓放光,竟有重新亮了起来、
烛火一止一燃,老者已坐正了身子,龙吟风暗透了一口气,壮起胆子观瞧,见石室正中的蒲团上坐定一人,五十出头的年纪,乌黑的发髻高高挽起,将军眉下一对凤眼,恰似繁星点点,面如冠玉,鼻直口方,一副乌黑胡须飘洒胸前,真有美髯之称,身着淡色长袍,盘膝打坐,尽是儒雅风范,俨然便是一位博古通今、满腹经纶的老学究。
老者也仔细打量着龙吟风,最终目光凝在他的腰间的玉笛上,那人突然一惊道:“你从哪里得来的玉笛?!”。
龙吟风见他相貌和善,早没了惧意,又听他厉声诘问,不禁一阵恼火,嘿嘿笑着驳道:“这不消你来管,总之不是你的”
“是吗?”,老者干巴巴地看着龙吟风又道,“那可未必”。话音刚落,龙吟风忽觉腰带一松,低头看时玉笛竟不翼而飞!
老者把玩着玉笛,缓缓问道:“现在呢?是不是我的?”。
“还我笛子”,龙吟风猛地向前一扑,非但没有夺到玉笛,脑袋反倒重重撞到了士墙上,他顿觉天旋地转,满眼金星四射。他使劲儿睁了睁眼,拍着脑袋满腹尽是疑惑——刚才明明见他坐在这里,怎么突然不见了?
正自迷糊,就听老者在背后追问:“快说,你从哪里偷的笛子,这笛子的主人现在何处”。龙吟风也不回身去看,使劲儿挤着脑袋,恼怒的有些口不择言:“哎,你大爷的,刚见面就把我当贼待承”,嘴里骂着,心中却在算计着老者的方位,单凭声音看,距离不远,只要冷丁回身一扑定然捉个正着。
信念已定,他腾地转身,双足蹬地狠劲儿向前一扑,岂料诡计不成,反重重摔在地上,眼前红、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的星星飘飘忽忽,挣扎着起身晃了两步,竟有些整不开眼,扑通一声,已是四仰八叉的倒地不起。
老者咧嘴笑了笑,仍不忘发问:“现在你再说说,玉笛还是不是你的”。良久,见龙吟风仍是一动不动,不由得有些牵肠挂怀,遂踱道近前以玉笛轻点他的寸关穴试脉,不防龙吟风手猛一递手,竟将玉笛夺了回去,他得意洋洋地喝问老者:“你说说,现在玉笛是谁的”。
老者不但没生气反而喜上眉梢连称孺子可教。龙吟风嘻嘻笑着,想把玉笛别回腰里,刚然一动,笛子竟不翼而飞!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手心手背的翻看,又在地上细寻一番,哪里还有玉笛的踪影。
老者见他滑稽可爱,禁不住一阵大笑,龙吟风正要发作,却见玉笛分明插在老者腰里,嘴巴张的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老者止住笑声,爱怜地说道:“小孩儿,你想要玉笛不难,只消玉笛来历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