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还复来,一朝有酒何来悲。
江山脚下,江湖何在?
江湖岂在天地间,有人仗剑便江湖。
“你丫傻笑个什么呢,贺犊子!”
贺连身前站了一个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卷起袖管露出虬结炸裂的腱子肉。
很疑惑,贺连不笑了,这声音很熟,可是这毽子肉是怎么回事,他抬头仰望身前人的面容,倒是有几分相像,可这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眼前人身高两米有余,面容刚毅,棱角分明,犹如刀削斧砍而成,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因为紧身的缘故,将他魁梧壮实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这位兄弟?你找我?”贺连绕着这位壮汉使劲瞅,想瞅出个所以然来。
却见壮汉一抬手啪一掌拍在贺连脑门上,刚毅的面庞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耐烦地吼道。
“滚你犊子的,老子王山石!”
贺连揉着脑门,挤眉弄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还是他那横竖四方,体重五百八的王哥嘛?
“山少,你……你这么瘦成这样了!那身迷倒京城万千少女少妇的性感肥膘子肉丢哪了?”
原来,这人便是苏慕安的领路人,那四方八圆的王山石。
王山石撇撇像是浓墨画成的两道粗眉,有些心烦意乱地道。
“别提了,家里不知哪里搞到的消息,在矶崖城埋伏了十八个奴才,愣是给老子耗完了一身膘,能进来不错了!这要被抓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真他妈晦气!”
“可惜这一身攒那么多年的膘子肉了。”贺连一脸惋惜。
“杵着说什么废话呢!赶紧领爷吃饭去!”王山石没好脸色道。
“走着啊!兄弟我请客,管饱!山少,京城那事做得漂亮,给咱长脸!”贺连意气风发地竖起了大拇指。
“滚犊子,老子愁着呢!”王山石骂咧道,不过脸上却是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那事他也觉得干得是真漂亮。
要说这事,说来简单,敢做的人,王山石却是全天下头一个,糙汉子无赖敢攀墙头偷看那寡妇洗澡,采花贼敢潜入深闺大院偷看那小姐夫人洗澡,可有谁敢去京城皇宫偷看公主洗澡,还是那大胤皇帝最疼爱的九公主夷宁公主,谁敢?他王山石敢。
一路有说有笑,王山石显然心情极好,终于摆脱一件大麻烦,他悬着的心总算也是可以放下了。贺连也是很高兴啊!半年前,他父亲不知那搞到手的一块老瀑令,硬是以自己的命要挟逼着贺连来这天才堆里改造,可来者以后,日子那叫一个清淡啊!他也得出一个结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话不投机半句多。
“唉!山少,你怎么停下了!”
贺连往前走着,转过头,王山石人不见了,回头一看,王山石跟块石头一样杵在那,望着前面一个身穿白衣,长得挺俊的小哥,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昨日搞出挺大动静的苏如是。
昨日最后,那清心一番彪悍嚣张话,让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人的名字。
清心说:“这是我师弟,道号如是,苏如是,日后谁要欺负他,先来找我,他我罩的!”
“唉,山少,怎么认识?”贺连凑到王山石身旁问道。
“那必须认识,这我兄弟啊!就是很惊讶!他怎么在这?”
自那天夜里矶崖城外一别,王山石知道他们一定还有相遇,天下何处不相逢,只是他倒是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就真是遇上了,就是也有些不明白,这入太一境的入口就只有矶崖城一个啊!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这家伙那晚纯粹就是为了撇开我,后来又独自从别处进了矶崖城?
想着,王山石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上前就是朝苏慕安大步迈去,来到苏慕安身前,大喝一声。
“苏兄弟,你丫不厚道啊!”
苏慕安抬眼看了一眼王山石,目光无神而冷漠,他并没有说话,不理睬王山石绕过王山石径自向前走。
“唉!你不是我了!我王山石啊!一路和同行的那个,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王山石自报到,可对上苏慕安那森寒空洞的双眼,他下意识有些慌了,说话也不自觉慢了低声了。
“恩!”
苏慕安冷冷地回了一个字,然后继续往前走,他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王山石望着苏慕安孤独的背影,不知所措。
“唉!奇怪啊!这位兄弟昨天还活蹦乱跳的,离山剑宗那小子追杀了他几条街,愣是没伤到他一根毫毛,今个,他这状态,怎么跟死了全家一个样啊!这么丧气。”
贺连瞧着苏慕安,摇头晃脑不解道。
“你说有人追杀我兄弟?”王山石沉声问道。
瞧王山石这一脸的严肃样,贺连清楚这家伙是动了真怒了。这么多年兄弟,王山石什么秉性,他贺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