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乖!”
清心很满意苏慕安的撒娇,调教便是要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地突破他人的底线,每次一点点,日积月累水滴石穿,直到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
白隽安此时已经是认出了清心,见她凌空跃下挡在了自己前头,他觉得这事开始有些麻烦了。
清心悠然而高傲地瞥着白隽安道:“这里什么规矩,你我都懂,虽然我不认识你,但你要想着给我小师弟些教训,我就给你些教训。”
“我并不想教训他,我只想杀他,今日不杀,那就明日,明日不杀,那便后日,这里不行,那就镇外,镇外不行,那就人间。我与他的仇不共戴天。”白隽安冷漠且语气强硬,他说给清心听,同时也说给清心身后的苏慕安听。
“以后你随意,杀不杀的看你心情,不过现在你得看我心情,所以你如果想继续的话,你可以试试。”清心玩味道,她伸手欣赏着自己纤细雪白的手,满不在乎的慵懒感。
“继续,我说过我一定要杀他。就算今日杀不了,我也要跟着他,盯着他,直到他死!“白隽安面无表情,像是一块回说话的石像,他提剑上前一步。
“哦!那就没办法了!”清心摇头叹气,深感无奈,不过这无奈却是假的,其实她内心是雀跃的,她很久没有与人交手过了,准确而言,是她很久没虐人。
剑气涤荡,风尘起长街。
白隽安手中的剑始终未动,直至他踏出第七步,他抬手起剑,寸寸向前,一寸过一寸碎。
苏慕安看得惊奇,这剑尖所指所过空间,仿佛干涸大地无水滋润而出现皲裂,无色的空间出现黑色的裂纹,一寸过去下一寸依旧,直至寸寸相连,笼罩长剑剑身,仿佛诡异的云雾包裹在外,而更为诡异的是白隽安的动作很慢,慢到即便是他也能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和剑过之处所发生的每一个变化,更为古怪的是,这一剑有剑气,却无剑意。
路上行人或有玩味或是冷眼或是思索,大家不用言语,默契地齐齐退后,大家都知道这一剑,叫惊神一剑,白隽安的成名一剑。
向前又是一步,砰,一声爆鸣,白隽安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
清心抿唇一笑,一袭青衣翩然向前,她不动声色不露气机,只是凭空向前伸手。
轰。
仿若天雷炸响。
一声起,而后一剑出,先是剑意散发,再是剑尖自虚无空气中刺出,其后是剑身,最后是白隽安的人,一剑向前,势不可挡,所向披靡,极慢转骤起,一剑剑意初而不发,直至最后一瞬,以爆裂之势先声夺人,却是如电闪雷鸣。
雷鸣永远在闪电消逝后才响起。
苏慕安以为的黑色裂纹,其实是闪电,黑色的闪电。
紫雷降人间,惊妖鬼邪魔,黑雷剑起生,若向天上当惊神。
那一剑太快,众人所能看到的唯有一道黑光闪过,再在片刻之后,听到一声炸响。
剑意转剑势,一瞬爆发,掀起狂风滚走龙蛇,黑雷闪烁间,剑指清心。
谁都知道清心是妙应真人的徒弟,却鲜有人真正见过她出手。
这一次,清心出手了,而四处观战之人真的看到她,只是出手了,一只纤细雪白的五指修长的好看的手。
然后接下来,众人有目瞪口呆者,有面皮抽搐者,乃至有两股颤颤者。
只见清心徒手抓住了白隽安刺的闪着黑雷的剑,手掌搅动间,剑如绳索曲折环绕,剑不成剑样。
这被离山老祖赞凭为当可惊神的一剑,如今在清心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甚至有些滑稽可笑。
白隽安愣在当场,看着手中剑身绕成圈的拂溪剑,不发一语,也不动声色,只是他那微颤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
在场的,其实都是人间有数的惊采绝艳的天才人物,不论居高在庙堂还是行走在江湖,彼此都是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傲气,乃至都有些自负。
少年轻狂,意气风发,本该是如此。
当然,天才如果遇到妖孽,那可能自负就只能变自卑了。
不巧的是,清心就是那么一个能让天才自卑的妖孽,还是一个爱得寸进尺的妖孽。
她收回玉手,众人当她就此便是作罢,却哪想她一掌扇下,抽在白隽安的脸上,愣是生生将白隽安抽飞。
这下总该好了吧!
当然,这是一旁围观的众人想。
清心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只见她莲步轻移,仙气十足地行至倒地不起默然望天的白隽安身旁,然后猝不及防地提起裙子,露出白玉般的细腿。
众人自是不解,清心用行动告诉众人她要做什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让所有人心生怒火乃至恶感,场面隐隐有些骚动,甚至有人已经手按刀剑,向前挪步。
清心真的只是重复做了一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