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晨光透过花窗照射到清心恬然安宁的脸上。
眉眼联娟,柔情绰态,光润玉颜,气若幽兰,任谁见到清心,都不敢言她不美不好看。
翕动鼻翼,宁和的呼吸着晨曦带有万物生机的空气,清心满意的起身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眼睛是最后睁开的,闪动着清亮的光彩。
她慵懒而悠闲的褪去身上的丝衣,露出惊心动魄的胴体,转过屏风,她微动术法,屏风后本是空空荡荡的香木浴桶便是盛满了热水,便是连百花花瓣都是齐全,悠然飘荡在热气升腾的浴桶中。
清心满意自己的术法灵光,她自一旁的三阶木梯踏出浴桶,锁骨以下具是泡在水中,她惬意的轻哼了一声,仿佛一只慵懒而傲娇的猫。
做完晨起的日常,清心穿上一如既往的青衣,推门而出,习惯性的凌空虚度,只是走在半空几步又走回了地面,他注意到正厅一侧的八仙桌上,盖着罩笼。
清心细眉微挑,嘴角泛起一丝古怪而无奈的笑意,自打她来自太一境,在此间宅子住下后,数年来,倒是头一次有了些烟火气,。
师傅也好,大师兄二师兄也罢,常年居住在山上的道观,也就她一人愿意住在这间宅子,她想啊!又不是真的得道成仙了,总还是个人啊!总该是要沾些人间烟火。
道家说出世,儒家说入世,佛家说超世。
清心常说,人生在世。
揭开罩笼,一碟什锦菜,一个滴上酱油的荷包蛋,一碗撒上葱花的清粥。
清心见此当即沉来脸来,提着罩笼,美目间尽是恼火,她张动樱唇,自言自语地诉说对这份早餐的不满。
“份量不够,让我吃咸菜,荷包蛋就一个,粥还那小碗盛,还没有肉,苏如是,你打发叫花子呢!哼!”
说话间,扔掉罩笼转身气呼呼地就走。
只是,这才刚走七步,清心便是停下脚步折返而回,来到桌边,捧起粥碗,拾过竹筷,满腔悲愤地开始了风卷残云收拾桌上的食物。
“不吃白不吃!”口含半个荷包蛋的清心咕哝着。
砰。咔。
重重的放下碗筷,清心头也不回地再次离去,口中喃喃自语。
“一点也不好吃!”
……
“对,我该死,但我不能死!”
白隽安抬起了手中的剑,笔直地对着苏慕安,他说。
“剑名拂溪,拂过之处,妖邪罪孽,尽皆溪流逝。”
苏慕安平静地望着直至自己面门的剑尖,眼不眨心跳不改,他知事不可违,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功,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言,他伸出右手,平直地伸向前方,一柄闪烁寒光的长剑凭空幻化。
剑与剑对,人与人望,白隽安目光更冷,剑光更寒,剑势更盛,杀意更强,苏慕安无疑在气势上输上了数筹,而双方气机,更是悬殊,是狮子与兔的差距。
苏慕安从未修行,气机微弱,气息紊乱,如今已当初被强行灌注的伪气机,负隅顽抗,气势攀升至见法境,已经是他现在能够做到的极限,即便是这见法境,因不是自己脚踏实地修行而来,不过是个伪三境,如何可敌白隽安。
或是由于白隽安所散发的剑意毫无遮掩,本无甚人的北门出只是三两句话间的功夫,便是围拢聚来不少人围观。
苏慕安扫视周遭一圈,心中暗叹,此地当真是卧虎藏龙,怕真是世间天才俊彦齐聚之地,而自己在他们眼中不过蝼蚁,真是不爽至极。
白隽安目不斜视,一剑出,平直一线,没有丝毫花哨与虚招,正如他的视线,笔直不曲,也正如他的人正直不阿,剑与意合,意与身和合,人剑合一,一剑出不回头。
这一剑一切都是天衣无缝,至少表面上如此,而实则有心人都可感受到这一剑的中所携带的滔天恨意,生生坏却了这一剑应有的剑意,也坏了这一本该有的威力。
只是,若是要杀对面的苏慕安,没人会觉得这一剑不够威力。
但,众人都知道此间有个规矩,老瀑之间可械斗不可损物,可伤人致残不可杀人致死,这是规矩,那个人的规矩,没人敢坏,也没有能够挑衅。
然而,这老瀑镇中要说有人不知道这规矩的人,恰恰是有一个苏慕安。
所以,在面对白隽安这仿佛要致他于死地的夺命一剑,苏慕安做出了所有人都不曾想过行为。
只见苏慕安,右手执剑,一直负在身后的握拳的左手,猛地向前抛洒一蓬白色粉末,与此同时他脚步一转,转身飞逃,脚步如飞,如逃命狡兔。
苏慕安先前在全然落于下风的境地,任旧敢于与白隽安对峙,便是他还有着一份不为外人知晓的底气,便是他的速度,准确而言是逃命的速度。
这份底气或许在他人看来微不足道,甚至引以为耻,可在苏慕安看来这就是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