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灭他容易,朝廷无暇分身,更不想让这些‘渣子流寇’无处可去,窜到地面上,反而添乱。”
潇湘神心下想着:也许朝廷能默许这种地下组织,却不一定能默许言午社这样的忠义团体。
心里担心的事情就越发的多了。
随后又走了一程,他直慨叹汴京地下排水系统真是浩大的工程,此洞高数丈,宽可行三四辆马车,工匠高瞻远瞩,百年千年,此城不堕。
不一会儿,人群在无忧洞里逐渐停下,约莫是到了核心区,岗主们被引入右手的一个大洞,这接着无忧洞总舵;各个随从被分批引入左手的三个小洞里,这接着鬼樊楼。
樊楼是大宋朝第一的烟花地,可以说是驰名中外了。而鬼樊楼就是这地下无忧洞的第一“快乐地”了,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清雅的丝竹管弦,没有霓裳舞曲,没有诗词歌赋,没有精美菜肴……这里只有赤裸裸的欲望,更为直接的表达方式。
鬼樊楼的区域很大,零零星星,散落着不同的阁楼,洞穴。据说它的核心区域就在樊楼和午朝门的正下方。
樊鬼头也模仿上面的樊楼‘建制’,设有花魁、头牌、清倌人,红倌人,纯色妓,窑子等.
花柳门多是些附近贼匪打家劫舍来的,身世凄惨无处安身的,无忧洞提供的等等,鬼樊楼的出价很高,花柳们多能争着钱,积累到一定数量是可以自行赎身的,所有她们都很“敬业”。
此刻,在两个西域女子的引导下,迅速消化了这三四百的随从,各个快活去了。
只零零散散剩下十来个不愿去玩的兄弟们,此时一边又见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来拉潇湘神和红鳞虎,
潇湘神拍了拍红鳞虎:“你去吧,我不爱这些。”
“那我可去了,哥哥,一会见。”对方随着一个丰腴的女子消失在视线之中。
如此最后,剩下潇湘神一个人,一时间清净了许多,潇湘神想起李未奢,不由心中牵挂:兄弟,你现在何处啊?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为了救柳梢,你也不至于得罪那帮应奉局的……
“哥哥假正经?我来陪你!”但见一个酥粉侧露,云鬓蓬松的女子环抱潇湘神。
他把她扯开,反复纠缠几次,教人好没趣,于是那女子一赌气,悻悻离开。
又见一女子,与别的不同,她钗坠齐整,绣服考究,拿着一把月扇,面色润白,略施粉黛,额头挂着珍珠玉步摇,翘鞋微出,仪态端庄,看似有些柳梢的风采,到了近前她反复打量了潇湘神,媚笑道:“少侠不是本地的?”
潇湘神见此女颇有几分姿色,虽也媚态十足,却不似其他那般轻浮,便答道:“姑苏虞家。”
这女子听了一愣神:“哦?可是虞九鼎的家人?”
“正是家父,小姐可也是姑苏人士?”潇湘神听她口音,愈发的有些乡音了。
“哎!”此刻这女子说话有些颤抖:“尚且记得归化书阁,我乃邻居孙家,哥哥可能记得我呀?”
潇湘神微微颔首,那自然是记得的。
原来孙家是个经营茶叶的家族,家境还算殷实,后来也是因为应奉局的缘故,渐渐家道中落。幼时,虞飞天倒是和孙家的小女儿常在一起玩耍,后来听说此女被朱勔看中,强行纳妾,随着孙家的搬离,多年没个音信,难道眼前的这位便是……
潇湘神正欲细问,不想这女子急切,细声细语:“虞哥哥随我来吧,邻家小妹,你我叙旧如何呀?”
既然是姑苏的邻家小妹,再次相遇,是为万幸。潇湘神不假思索,随她同去,跟着转来转去,走到个闺阁,在昏暗的灯光下,潇湘神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这气味令他陶醉。
女子叹道:“哥哥还是姑苏公子气,看不得鬼樊楼这类庸俗,正好前天我填一首《采桑子》的词,弹唱给你听,以解乡愁——
醒时梦碎泪湿枕,归也一人,去也一人,道是何处夜沉沉?
犹见当年庭院深,明也动人,灭也动人,恁倚仗哪个绝红尘。”
潇湘神觉着浑身酥麻,极其困乏,赞道:“孙家小姐,风格源于姑苏,更学了些汴京的味道,呵呵……”
这女子听罢迟疑片刻,用脚推开床下的扳子,见有一个洞,不知其何意?
女子去扯潇湘神的衣袖:“哥哥,快走,无忧洞要对你们大开杀戒。”
潇湘神一怔:“啊?难道今天摆的是鸿门宴?”
“何止啊,我倒觉得是鬼门关!”这女子蛾眉紧蹙。
潇湘神叹了口气:“哎,多谢好意,在下不是苟且偷生之辈,况言午社对我有恩,如若此,今当战死!以报许氏,我……”
话未说完,他就觉着昏昏沉沉,扑通一下摔倒在地,这是中了香毒?
那女子见状,一反常态,一阵淫邪的笑声,附身柔柔的软在他的身上:“哥哥好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