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的早就有了消息,汴京南门的值守军头从怀中取出一黄色龙纹勾丝的绢,是为“开封府令”,这绢书的与其说是开封府尹令,不如说是太子御批,看来许成岗一股势力,于庙堂之上还是挂了名号的。
府令要求,此次言午社入京,只允许一岗主带一随从。
此时,接到令,许成岗的老六位列最前,撇着嘴,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绢书令,不置可否。
平日不可一世的南门军头满脸极其谨慎:“六爷,还请掂量点。开封府可是通着天呢!”
老六抱起那个酒葫芦,咕咚喝了一口:“去,传阅,我听大家的意见,咱家也不是草民流寇。”
待绢书令传阅一遍,果不其然,其余岗主纷纷怒骂,拒绝接受。
樊鬼头这时来到近前,低声对老六说着:“六爷,这也难怪了,咱家的无忧洞和开封府,百年的冤家对头。六爷若是压不住今天这阵,恐怕要闹出事端。若是就此返回,肯定伤了面子。不如取个折中的法子。
老六只顾喝着他的酒,说:“怎么个折中?”
樊鬼头:“你只告诉军头,承蒙太子隆恩,言午社不敢违逆,此次乃江湖聚会而已,众人皆卸甲胄兵器,再进城,你看这样如何?”
老六听罢又喝了几口酒,思索片刻,打了个哈欠:“就这么办!兄弟们都是来玩的,一个也不能少。”
于是,如此这般一说,军头听了言午社的要求,便亲自快马去开封府呈报。
言午社原地待命的人,纷纷散散的闲坐在草地上,互相揶揄,打趣,好生热闹。
此时,潇湘神面色凝重的向南张望:已经有半个月了,却没有一点许镇蕃的消息,这是不详的预感那。
同行的红鳞虎一拍他肩膀:“哥哥又在发愣,是不是离你家柳小娘子越近,心就越慌?”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柳梢就在汴京的皇家园林金明池,她还好吗?
于是潇湘神微微的点点头,苦笑一声。
红鳞虎跟着一笑:“这次正要你看看无忧洞的地下长城,我知道一条渠道可以进金明池!”
潇湘神看看眼前这座巍峨的城楼,夕阳西下,旌旗招展,城内喧嚣声传来,好繁华。
半个时辰,南门军头去而复返,只带了一个字回来:“准!”
于是大家纷纷卸甲由樊鬼头带来的几个人守着,便浩浩荡荡由南门进入汴京城。
潇湘神随众人进,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京城,这里的街道很宽,是姑苏的三四倍,街边的民居建筑都很考究,灯火通明之下是熙来攘往的人流,举目可见水道,大小河水纵横。
人道、马道分流,驿站三三两两,客栈奢华错落、酒肆满满当当、商铺琳琅满目……
进南门没多远,眼前是一普通的宅子,朴实无华,进了门,院子一片荒凉,杂草齐腰,青瓦失修,破败不堪,门口立着一口大锅,装着酥油。众人在一旁自取火把棍子,沾了酥油。
由两个西域女子分立两侧一一点上火把,刹那间院子里亮如白昼,就这样言午社的三四百人一个接着一个进了这宅子的大堂内,火把的光也注意消散……
潇湘神进了这宅子的厅堂,发现厅堂中部有向下延伸的台阶,台阶连着一个洞,洞口虽小,却越走越宽。
约莫走了很长的路,眼前赫然一处洞门,门很大,两块巨大的磐石,看样子坚不可摧,门侧立着两个硕大的石狮子。
四个头戴面具的大汉分列两旁,那面具是枯白的面容,诡异的微笑。
樊鬼头通报后不久,门徐徐而开。
但见里面更是别有洞天,潇湘神问一旁的红鳞虎:“这无忧洞到底有多大?”
对方答道:“汴京城有多大,无忧洞就有多大,这可是地下城市,其实呢,整个汴京的地下排水、暗流都在这里了……”
既然是排水系统,可是怎么没有臭味?
潇湘神看着师傅老六搂抱着西域女子款款而入,各岗主昂首挺胸,各随从东张西望,窃窃私语,而无忧洞里却是及其静谧,隐藏着一股寒气。
红鳞虎一边走着说着:“臭水有臭水的水道,不在这里,在这更深的地下去了,这里都是备用的地下道,是便于随时检查疏通的地方。几百年来,都是由无忧洞负责地下疏浚的。到了后来,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哪里堵塞了,京城只好派专门的人来处理,可是,原本朝廷的地盘,也要经过无忧洞的允许才可以。”
潇湘神:“朝廷还由得他们猖狂?”
红鳞虎示意小声点:“哥哥,这里可都是亡命徒……”
他环顾了四周,见没有几个像样的无忧洞徒,又说:“作奸犯科的,山贼流寇,聚集此地。都说是‘灯下黑’,一方面对于朝廷,他们还是能做点事情的,这里的‘消息海’由专人呈报开封府;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