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语气里带着轻蔑,随手吩咐左右将水壶送去。
他本不愿意带着众臣一齐去往邺城,只是众将考虑到若是光迎去了天子,这些老臣必要联合屈牧等人再生出事端来。况且朝廷还需有这一干臣子,于是就将他们用长麻绳前后串联起,由军士引着一齐出发了。
“你等且速速跟上,落队了小心暴尸这荒郊野外。”曹胜手持眉尖长杆砍刀,语气蛮横的对着众臣说道。
“你这贼子,为何要如此虐待我等朝廷肱骨大臣?”有一满头白发的老臣指着曹胜声音颤抖的骂道。
“再休说我虐待尔等,尔等日日凌虐天下百姓,搞的天下民众水深火热,也不知谁是贼子!”曹胜正色,表情如同一袭黑衣般肃穆,高声呵斥道。
众老臣于是恐惧不敢再骂,只能随着曹胜所部军士继续不情愿的前行。
“我在那徐州时本欲好好卖酒做个营生,无奈那官绅勾结欺凌我等小民,还欺人凌女。”曹胜越说越觉得气愤,又顺手提气刀佯作要砍,吓的众臣纷纷避让。
“壮士好神气,为民除害,老夫佩服。”孙仲摸着长胡子慢慢的说道,“但为何如今行这纵火焚城,祸害百姓的禽兽之举?”
“朝庭一日风气不正,贪官污吏则不能杀尽。”曹胜受到质问愣了一下说道,“我随陈泰将军正是舍小义而取大义,方能救济天下黎民苍生。”
“好一个舍小义取大义。”孙仲放声大笑道,“依老夫之见,尔等今日是要舍生取义了才对。”
曹胜听闻大怒,八字眉紧凝在一起喝道,“你这老匹夫再要胡言乱语,休怪曹某大刀无情!”
于是孙仲不敢再多言语,只能随着一众老臣继续被牵着前行。曹胜心中听了刚才孙仲所言心中隐约觉得不祥,但思索一番后觉得进军至今也算顺利,便没有多想继续驾着马驱赶众人。
那后军队里,多是伤病残兵,打着绷带缠着伤巾,断手瘸腿的跟着赵家兄弟进军。其行军速度最慢,已被陈泰的中军落下五六里路,军士相互搀扶,慢慢悠悠的列队松散前行。
“哥哥,你的武艺越来学纯熟了,真让人佩服。”赵文想起昨夜攻袭战自己刚上阵就差点摔下马来,而哥哥赵宇极为英勇左右拼杀,带着满满的羡慕说道。
“弟弟莫要气馁,为兄只是莽夫粗汉,还需羡慕弟弟的谋略计策呢。”赵宇见弟弟有些灰心,连忙鼓励说道。
这时赵宇刚好回头瞧见席玉将马儿让给手臂骨折的屈心,自己牵着马和军士一齐前后走着。便立即唤赵文一齐前去询问情况。需知两人能进这军队掌握后军,还多亏了这席玉姐姐美言,自是对她关心的要紧。
“席玉姐姐,你怎能自己步行,将战马让给这贼女。”赵宇连忙上前拱手急切地问道。
“不碍事的,我骑久了也觉得倦了,刚好走走放松放松。”席玉回头看了看马上打着半身绷带的屈心,对赵宇说道。
“你这小贼怎敢出言不逊,本姑娘要砍下你的狗头!”屈心柳叶眉顿时横起,怒不可遏准备跳下马去寻赵宇拼命,却被席玉连忙拉住。
“这女人昨日几乎要了陈将军的命,果然是不一般的凶悍。”赵文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好了好了,你二人快去领军吧。”席玉抚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说道,“我累了自然会上马歇息的。”
“虽说如此,弟弟还是不愿姐姐步行劳累。”赵宇翻身下马讲席玉将推上马背说道,“赵宇当步行领军,姐姐切莫推辞。”
席玉见这两个少年如此有心意,也不好推辞,叮嘱了几句安全问题便让两兄弟离开了。
屈心昨日被牛铁大铁锤抡中,右半身多处骨折淤青,幸得席玉好生照顾包扎,今日才刚能移动。此时全身如同刀砍斧劈,痛的脸上肌肉都偶尔抽搐,本来俊美清秀面庞上的威风气势全无。
“小姑娘,你救了本小姐一命,将来我一定在父帅面前让他饶你一命。”屈心脑子里满是不甘心,仍然撇着嘴带着倔强的语气对席玉说道。
“屈心小姐万金之躯,还需多多休养。”席玉表情平淡,心想这个大小姐名门之后又性情刚烈,脾气性格还是需要顺着来。
“话说你这样的文静女子为何要跟着陈泰那逆贼造反作乱?”屈心听了席玉的奉承话心里美滋滋的,继续带着傲气问道。
席玉愣了一下,水灵灵柔弱的眼睛渐渐充满了自信。转头坚定的看着屈心,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玉儿一生颠沛流离,幸得陈将军所救,否则早已不知在哪里受人凌虐了。”
屈心听了不是很能理解,毕竟自己出身大将军门下,又在军营和父亲手掌心上呵护长大。对这些民间疾苦只是听闻,还从未见到过。
“就他那武艺还能救人呢,和我都过不了三十回合……”屈心被席玉坚定地眼神吓了一跳,小声嘟嘟囔囔道。又想起昨天差一点就能击败陈泰的事情,觉得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