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銮驾须谈儿时事,马背浅唱镇魂歌。(1 / 3)

大乱臣 随她闹 5276 字 2017-08-08

太阳刚刚升起,陈泰等人已经在那洛阳城外集结完毕了三军。这带来的并州兵本来有六千人,但昨日夜袭禁宫,与那屈家精锐搏杀了一阵,中军本部折去了不少人。众将点了点兵,算上尚能作战的伤兵,合计一共五千一百人整。

陈泰与牛铁引着中军护送着着天子銮驾,曹胜则引着侧军驱赶着孙仲等众老臣,赵宇赵文两兄弟同着席玉的医疗部押送着屈心,而王虎则率着所有剩余的骑兵在前开路。除前军外所有军士皆为步兵,所以行走的实在缓慢,鹅行鸭步的向着虎牢关方向挪动。

“陈爱卿,邺城真有你说的那般好玩么?”策天子从车架内探出头来,脸上微带疑虑的望着一旁陪乘的陈泰。

“陛下且放心,邺城之繁华富丽不下于洛阳。”陈泰微笑着说道,“更兼有大司马为国分忧,陛下每日游乐即可。”

“甚好甚好!朕现在每天被那些老臣说教,实在难以舒畅的玩乐!”策天子拍着手笑道,撩开车架上玉帘,招招手示意陈泰上来同坐。

“天子銮驾,微臣实在不敢僭越。”陈泰见到天子唤他同乘,迟疑了片刻推辞道。

“无妨无妨!朕还需爱卿讲讲那邺城的趣事,朕自小就没有出过这洛阳,实在好奇得很。”见到陈泰不敢上来,策天子连忙伸出身子呼喊道。

陈泰不敢再怠慢,只有下马登上銮驾玉阶。只见那銮驾由六匹白色骏马并着牵拉,华盖高八丈又一尺,由纯金打造又镶以白玉,上雕刻盘龙卧凤。车架身由黄梨木与紫檀木琢镶七色珠宝而成,又包裹黄锦丝绸。车轮方圆三尺三,取泰山镇顶石打磨而成,威风凛凛。其车架内饰更是精巧细致,坐上如同身临贝阙珠宫。

“微臣实在惶恐,承蒙陛下厚爱。”陈泰登上了车架,连忙伏身说道。

“爱卿快快起来,朕还是亏你所赐,才能出那深宫来透透气。”策天子一边撩开车帘望着窗外景色一边说道。

“普天之下,皆沐浴圣恩,陛下何言透气?”陈泰明知故问的说道。心想这天子虽然昏聩,可是性情倒也温顺,年龄又与自己相仿,本是天选真命之人,怎奈何如何愚木可笑又可悲。

策天子听闻放下手中的帘子,长坐叹息了半晌,显得有些难为情和犹豫,脸上一贯挂着的痴笑也慢慢消失不见了。

“陈泰啊,朕从儿时登基时,这叔父与丞相就争个不停,好不容易叔父走了,屈牧又来了。”策天子表情黯然,忽然又露出苦笑说道,“朕有时也幻想过若是出生在那寻常百姓家该有多好,何必在这金丝笼中日日苦坐,强颜欢笑呢。”

“陛下操持国务,日理万机,乃万民之福,请陛下万万不要妄自菲薄。”陈泰连忙屈下身子低声道。原本以为这天子性情愚笨,未想到也是明白些事理的,真是感到有些惊讶。

只听策天子又目光惆怅,慢悠悠的说道,“老臣都欺朕木讷幼小,儿时那朝堂之上朕说话便没人听,到了后来,朕也就不再说话了。”

陈泰心中大惊,这天子虽然自幼被司徒易孙仲等老臣控制,大事小事皆由臣子处理。本以为是其玩物丧志,昏聩无能。却没想到他也知道这其中缘由,心智还是与正常人无二的。

策天子也似乎觉察到陈泰的惊讶,又露出了憨憨的笑容看着他。向着旁边挪了挪身体,示意陈泰坐过来说话。陈泰不敢不去坐但又不敢靠的太近,只得贴着边跪坐在铺榻上。

“朕今年正二十,陈爱卿多大了。”策天子语气显得亲切,表情也甚是和蔼。

“微臣今年二十又一。”陈泰立即答道。

“朕平日里久居宫闱,常与太监宫女作伴,实在难得遇见同龄。”策天子轻轻的苦笑一声,随即拍了拍陈泰的肩膀说道,“若陈爱卿愿意,可否与朕结为患难之交?”

陈泰心中暗想这天子平日里被众臣几乎架空,在宫中莫说结交到朋友,恐怕也左右侍卫宫女太监都是满布眼线,今日遇到同龄人,如此敞开心扉也能理解。

“微臣出身低微,不敢与陛下相称为友。只是陛下只要到了邺城,将脱离此难,重振声威。”陈泰恭敬地低俯身体说道。

“陈泰啊,朕不是说朕有难,而是担心此次爱卿你是否能回那邺城。”策天子面露难色,低声说道。

“陛下此言何意?”陈泰感觉天子这一句大有隐情,于是连忙问道。

于是策天子开始将从公孙龙起兵到屈牧布防,徐成守虎牢关,刘雄献策等一切事情缘由都像竹筒倒豆子般的讲与陈泰。

且看那侧军队中,并州步军排成一字长蛇阵,缓缓地驱赶着老臣向前进军。众臣多年迈体弱且平日里进出都有车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迎着刚刚升起的炎炎烈日晒的都几欲昏倒过去。

“拿水来,拿水来!”有一老臣感觉饥渴难耐,慌忙的照着曹胜喊道。

“这还未行多少路,你等便连连要水吃,莫不是成了河中鲤鱼不成?”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