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仲也被火光叫喊声惊醒,在府内集结家丁联络各个大臣。
“老爷,是否要联络各府家丁护卫,去那军营平乱?”丞相府管家在一旁问道。
“还平什么乱,只要护卫好天子,就算他们把整个洛阳城都烧了也没事!”孙仲焦急万分,一向沉稳的苍老面庞上也满是汗水,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语气颤抖的吩咐道,“联络各府家丁护卫,并上那马夫,一齐去往禁宫护驾!”
陈泰与牛铁引着军士在禁宫门前等了许久,直到火光都映红了宫门,还是没人出宫来救援。
“这宫内恐怕已无守军,传令将士撞开宫门!”陈泰骑在马上扬鞭说道。
随着冲桩锤地一声一声闷响,象征着策天子威严的宫门也终于支撑不住的碎成了木条碎屑。陈泰一马当先,引着身后的二千多军士冲入宫内。
“真不愧是皇城禁宫。”这皇宫地形复杂且庞大,一时恐怕是难以找到天子的准确位置,陈泰不禁感叹道。
这时正巧撞见一队正在提着灯笼巡夜的太监,牛铁立即上前举起大锤佯做要砸下,然后蹬起铜铃大眼厉声问道,“天子何在?”
那几个太监见牛铁凶神恶煞整个禁宫又都是提刀军士,吓的抱成一团哭泣,为首的那太监惊恐的说道,“天子此时正在养居殿就寝。”顺势手抖着指向北边前方的一所宫殿。
“众军听令,不得滥杀无辜,前往养居殿迎得圣驾!”陈泰听闻正色扬鞭说道。
此时养居殿内策天子方才被守夜的宫女喊醒,听闻陈泰等人攻入禁宫的消息顿时吓得面如土灰,几欲昏倒。片刻之后宫内侍女与太监们也全都到了养居殿内,并着屈心的一千屈家精锐,一齐守着殿门。
“这是哪来的贼人?!”策天子慌忙穿好便服,对着众人惊呼道。
“陛下请放心,小女还有一千精锐,定与那贼军奋力血战保护陛下。”屈心稳了稳慌乱的心情,硬是沉住气答道。
“朕休矣!休矣!”策天子坐在龙榻上,充满沮丧的哭泣起来。
众人见状齐齐抚慰那天子,太监与宫女们也拿起烛台或者古董瓷器,势要拼死护卫天子。
陈泰与牛铁引着兵正要到养居殿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叫骂声,回头一看正是孙仲带着一众老臣与各府家丁马夫赶来救驾。
“贼子何人!竟然敢焚烧皇都,夜闯禁宫!”孙仲气喘吁吁地问道。
“荡寇将军陈泰,特来迎接圣驾。”陈泰看孙仲与一般老臣不同,脸上虽有些慌乱但是说话中气十足,想必定是个大官。
“你这贼子如何忍心行暴虐之举,焚烧我百年都城。又无天子手谕带兵夜闯禁宫,行大逆不道之举!”孙仲大声呵斥陈泰,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
“你且带一千人留下,阻挡追兵。”陈泰低声对牛铁说道,“不得杀害老臣,全部活捉捆起来。”
陈泰一心只想迎得天子,看着众老臣焦急如焚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加害。于是带着剩下的一千五百人继续向养居殿进军,随着登上一节节玉阶,陈泰的心中也不禁变的莫名激动起来。
“并州陈泰特来勤王,请陛下移驾邺城。”陈泰示意众军士在殿门口停下,自己上前隔着门喊话表示尊敬。
策天子此时蜷缩在被褥里不敢露头,瑟瑟发抖的拿起枕头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了声音被陈泰听见。
陈泰见到无人应答,正欲推门而入,就听见殿门内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于是连忙后退到阵前。
“你这逆贼,夜袭天子寝宫是何居心?”屈心推开殿门,引着屈家亲卫在殿门口严阵以待。
陈泰心中一惊,左右打量了片刻。这为首的女子虽然眉目清秀,声音圆澈,但语气中正气凛然,举止也充满着武将雄风。
“看这支精锐卫队,想必阁下就是屈牧大将军的千金了。”陈泰瞄了瞄眼前的阵势,悠悠地说道。
“你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休要再口出我父亲大名,实在玷污!”屈心眼神汇聚,表情肃穆,咬紧牙说道。
“既然如此,那只有兵刃相见了。”陈泰叹了口气,挥手示意军士强攻。
“屈家将士听令,剿灭叛贼,全部冲阵!”屈心毫无畏惧,高声说道。
只见两军持刀枪火并在一起,屈家军多为身经百战的老兵,作战经验丰富。并州军而多为征召来的新兵,但大都是青壮年,气力正足。两方谁都清楚只要后退一步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都拼命相搏,养居殿前一时杀声震天。
“乱贼看剑!”屈心手持细剑,在一片混乱中径直向疾步陈泰冲来。
陈泰还未答话屈心就一剑刺向他的胸口,只见一瞬间电光火石,被陈泰反手用逐日弓弓弦抵挡了下来。
“念你一介女流之辈,速速逃命去吧。”陈泰用弓弦别住屈心的细剑,使其难以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