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汜水河,就可以看到虎牢关了。虎牢关南临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也正是这洛阳城东边的大门,关外是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而那关上自成天险,易守难攻。
话说这虎牢关下,屈牧引着两万精兵列阵唤守将答话。片刻之后只见那城垛上闪出一人,正是原长安太守秦朗,奉丞相孙仲之命屯重兵十万守关。
“屈大将军别来无恙。”秦朗恭敬的抱拳屈身,向着关下作礼。
“秦朗,你不在长安驻守,为何在这虎牢关上?”屈牧扬鞭大喝,明知故问道。
“末将奉孙丞相之令,驻守虎牢关,以防乱臣贼子来袭。”秦朗答道。
“速速开关,老夫正要进京面见天子。”屈牧虽然了解孙仲这人一向处事缜密,但仍然放心不下天子。
“末将也只是奉命行事,大将军请不要为难小的。”秦朗面带难色说道。
屈牧顿时怒火中烧,心想这孙仲针对司徒家也就算了,毕竟司徒家亲贵专权人人皆知。可是自己身为前朝老臣,又一心报国,竟然遭到如此对待。
“秦朗!我屈牧领兵卫国四十年,天下何人不知,难道老夫像乱臣贼子吗!”屈牧引马向前,在关下大声呵斥。
秦朗见到屈牧发怒,不敢答话。转念想到这大将军一向也和司徒家无甚交集,且只带了两万人进京,应无大碍。又想到屈牧拥三十万重兵在外,心中恐惧。
“速开关门!待老夫进京面见天子,于孙仲面前替你开脱便是。”屈牧在关下高声叫道。
“末将谨遵大将军将令。”秦朗思虑再三还是不敢怠慢这大将军,命令军士吊下五座木桥,放屈牧大军进关去了。
且说这陈泰王虎,引着八千将士走行了两天,终于前日抵达了这河内城。河内城小,户不过万,兵不足千,但也是一片安静祥和,百姓们安居乐业。
“需得找个铁匠打磨打磨俺这斧子。”王虎看着两把布满锈迹,卷了些仞的斧子说道。“这俺也算个将领了,拿这斧子上阵落的人笑话。”
“哥哥莫急。”陈泰说道,顺手拔出自己的佩剑。“我这佩剑也是军士时领得,现在也有些不搭衬了。”陈泰应和道。
“如此甚好,俺们一齐寻那铁匠去。”说罢王虎拉着陈泰向那城中寻兵器铺去了。
两人正走在河内街上,四处张望寻那铁匠。忽然望见那前方熙熙攘攘,众人围成一团不知在作甚。王虎凭着体壮挤开人群,引着陈泰向前。
只见那赤教道士孟玉川坐在一张摇椅上,口中拿着拂尘念念有词,身前百姓们排着长队。旁边孟沧孟海一人拿着药壶,一人拿着符咒,皆神情肃穆。
“黄天厚土,佑我子民。”那孟玉川递给为首的民众一碗药水,拿着符咒贴在那人身上喊到。
顿时那人竟然一扫脸上痛苦,活蹦乱跳的在地上翻了翻,然后伏在地上对着孟玉川说道“谢道长妙手回春,一扫顽疾,小人当牛做马难报大恩。”说罢叩头不止。
“这道士本事还不小。”王虎小声向陈泰嘟囔道,旁边的民众早已欢呼雀跃。
“孟道长慈悲为怀,四处行医布药,真是我并州之福。”陈泰感慨道。
两人为其道术所惊讶,站着看了许久。直到人群渐渐散去,孟玉川等人开始收拾摊子家伙,方才发现了陈泰和王虎。
“陈将军莫不是害了疾病,何故不上前来?”孟玉川对着陈泰用玩笑似的口气问道。
“道长说笑了,陈某一时为道长仙术所震撼,看出了神。”陈泰也语气带着玩笑的答道。
“哈哈。陈将军为何来这河内小城。”孟玉川收拾完手中的符咒,连忙朝着陈泰走来寒暄。
“军命在身,未想到道长也恰巧在这里布道,普济民众。”陈泰恭敬地答道。
这孟玉川虽是赤教,可是确实比起豫州造反作乱,煽动民众的那些道士大有不同,反是天天为民奔走。陈泰心中想到。
孟玉川挑了挑清秀的眉毛,拿起手中拂尘上下扫了扫陈泰,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观察了许久。
“陈将军小时可患过寒疾?”孟玉川停止打量,语气平淡而空灵地问道。
陈泰心中诧异,这孟玉川难道真的已经羽化成仙不成,儿时之疾病都能看出。
“道长慧眼。陈泰儿时全家身染寒疾,父母也因此过世。”陈泰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儿时伤心事,又继续说道,“陈泰幸得书舍先生所救,但落下病根,身体羸弱。”
孟玉川听罢点了点头说道,“陈将军若方便,可随贫道前来。”
陈泰不敢怠慢,心想这孟玉川真能医好寒疾病根,自己身体也会大为强健,正是好事一桩。就先将那去打造兵器一事搁置,和王虎一道随着孟家三兄弟去了。
一路走到那城外郊区,只见一草屋打扮成道馆模样。想必这就是